老四也死了。
盘马呆愣愣的抱着枪,呼吸逐渐变粗。
四个人,死了两个了,下一个轮到谁了。
这几天盘马去了三次后山,一次比一次恐慌。
那铁块有问题!
它会跟着他回家!
老二死之后,他就去了一个山疙瘩,广西巴乃四面环山,随便一个小土堆离近了看就是个小山。
他打猎跑的地方多,没人比他知道什么地方隐蔽。
所以他跑到一个很狭小狭小的山洞里面,就是他也只能爬着进去,那铁块被他拿着破布包裹成一疙瘩,狠狠的往里面丢,山洞里面的口越来越小,没人能进去。
干完这事,盘马匆匆忙忙的往家里赶。
打开门,那块包裹着破布的铁块就在他门口。
一次两次……
村子里的人以为他是穷,所以想打猎,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为了摆脱这个鬼东西。
死亡的镰刀垂挂脖颈之上。
半年后,第三个人死了。
听说是淹死的。
在那之后盘马变得生人勿近,他在等自己的死期,在等那群怪物。
一年,两年……
盘马跟被摄了魂一样站在树下,蜘蛛被半根树杈射了个洞穿,血液滴落的地方腐烂半片的树皮。
这些年他不是没感觉到有东西盯着他,有好几次他甚至能感觉到,他警告的目光。
他没有杀他,但是他离疯也差不多了。
这二十多年都没有发现的秘密,就应该跟当年的人一样,埋在土里,沉在湖里。
现在的盘马只想着孤注一掷。
抓着那蜘蛛尸体熟练的掐断尾针,看向张念年他们前进的方向,跟了过去。
这边张念年也迎来了这盘丝洞的主人。
“玛德,合着前面的小兵小卒真是探路的,这大家伙都搁这憋着呢。”
“吃胖爷一棍!”
王胖子一棍子抽出去,木棍带着破风的架势。
脸盆大小的蜘蛛,张牙舞爪的从树上一跃而下,王胖子抬头跟它来个眼对眼 ,蜘蛛被他棍子抽飞出去老远,爪子死死的扒在树干上,锲而不舍的跑过来。
张念年掏出武器,长刀挥舞,一分为二,余光一扫见几个大家伙往吴邪那去,脚下一动,踢起来一个石子,用力一踹。
噗呲。
血花四溅。
张起灵盯着张念年用石子弄死的蜘蛛,又看看黑金古刀上面黏的东西,嘴唇抿起来。
刀,脏了。
黑瞎子撩起腿踹飞想偷袭的蜘蛛,手枪在手掌心转了一圈,对着吴邪的方向开枪。
吴邪看着黑瞎子的动作,眼皮掀起来,微微侧头,子弹的热带着一股风擦着他的脖子边过去。
子弹嵌入,噗通一声,吴邪转身,抬起握紧大白狗腿刀的手,毫不留情的扎下去,刀尖在蜘蛛体内扭转了一圈,拔出来。
哥几个的气势太过骇人,一时间杀的其余的几个畜牲不敢上前,绿油油的眼珠死死盯着他们。
瞎子翻弄一下蜘蛛,指着蜘蛛的尾针:“这玩意比它们的血厉害不知道多少,普通人估计被擦破点皮没几分钟,就得见下去报告。”
“小畜牲还会装死呢。”痞笑一声,黑瞎子抓着蜘蛛的背甲翻了个面,眼珠一转 ,抵到张起灵面前。
拿刀的几个一致的做了个动作,甩刀,掏纸巾擦干净。
面对黑瞎子的动作,张起灵先是抬头疑惑的看他,眼神询问他干什么,只见黑瞎子嘴唇开合:“你试试手感。”
手感?什么手感?
难道还有他们不知道的事?
胖子和吴邪靠近,支愣起来耳朵,眼睛精光直冒。
只听见瞎子说:“你之前对付尸鳖不都是抽神经中枢吗,瞎子怕你忘了手感。”
大张哥先是用脸骂了脏话,然后把视线放在张念年身上。
张念年把刀收好,看满地的狼藉有点头疼,这跟他们一开始设想的不一样。
怪他们出手太快,刹不住车了。
本来想着留一点好地方装模作样的引着老东西上钩,现在好了,杀了那么多的蜘蛛,突然昏迷是不是有点假。
张念年把这话一说,胖子摆手说他想多了。
说着就指着地上的蜘蛛:“那么多蜘蛛,那老小子肯定是知道咱们身手不凡所以把咱们往这里面带,这蚂蚁多了还能咬死大象呢。”
“这厮是跟咱们玩车轮战呢。”
吴邪接着道:“没错,再说了,咱们“又不知道”这地方有毒。”目光落在周围生起的雾气。
说干就干,几个人找了点干净的地方一靠,眼睛一闭 等着盘马上门。
他们前脚走,不过三十分钟盘马就往他们的位置找,没多久 他们就听见有脚步声靠近。
两道脚步声。
盘马对这林子的熟悉程度让人感到发指,拿着杯子给自己灌了一口药汁,三两步就来到他们跟前。
踢了一下吴邪,又扒拉一下胖子的眼皮,见人真没反应,又从布袋子里掏出来牛皮绳给他们绑起来才作数。
怪谨慎的,他指定有问题,看胖爷一会儿给他来个大的,王胖子的手被绑在后面,被这老小子扒了眼皮,心里膈应的要死,一直给吴邪敲敲话。
吴邪眼皮子动动,他大爷的勒的够紧,感觉手腕充血了。
张念年在等盘马的动作,把他们迷昏了,干什么,杀了,还是另有目的。
背靠大树,缩骨功发动,张念年手指头捏着考古人员工作证故意发出动静,然后自然而然的让证书掉在地上。
唯一能跟这家伙扯上关系的,只有那支考古队带队的事情。
根据他们搜集的线索,四个人 除了盘马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