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孙脑子一片空白,嘴皮子哆嗦的看着那一盏小巧的灯笼挂在他跟前,呼吸一下子加速不知道多少倍。
点天灯!!!
这件事情还是看别人搞起来舒坦,真到了自己身上那冷汗不要钱的往外面冒,唾沫都干在喉咙里,琉璃孙眼前星星闪烁,恨不得自己现在就昏倒。
随即听到那个白发男人的话:
"你要是敢晕倒,这天灯就不是一盏的事情了。"
这那是要点天灯,这分明是要把他架在上面,剥皮拆骨,流的血都当成灯油给烧了。
狠,太狠了。
怪不得道上的人都说张家人不干人事,这一次他算是领教了。
哪有把人打昏了点天灯的。
张念年好脾气的给人打了一杯冒热气的好茶:"孙先生好手笔,等回去我可得跟吴邪说说。"
听听,人言否!
琉璃孙端起茶杯,也感觉不到烫了,喝了一口,一股热流沿着喉咙到肚子里,终究是清醒过来。
事已至此,他能干的就是把这一局赢下去。
斗天灯,赢家要是能掏出来钱还好,要是掏不出来那就不是人财两空的事情了,那就要被挂在护城河里当死飘了。
输的就别说了,那还好一点,但是那也要看看你对方是谁唉。
琉璃孙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栽了,落在这位张老板和吴家的小三爷手里了。
估计拍卖会结束,全世界都知道他琉璃孙和张家吴家作对了。
回了心神,琉璃孙沉声:“张老板,咱们没有过节吧。”
张念年盘着手上的戒指,时间就是茶杯中袅袅升起的烟雾,先重然后浅淡,外面的喧嚣似乎被这片领地隔绝。
“你我之间确实没什么过节,但是你背后的人不一定唉,我这个人最喜欢多想了,这一多想手段就收不住了。”
琉璃孙这个人出现的时间段本来就可疑,这老小子按照胖子的话来说那就是,乌鸦在煤球里打滚,不知道谁黑呢。
琉璃孙掺杂棕色的眼珠一转,手指头扣着衣服,压住心里的不解。
难不成事情败露了?
一开始他对新月饭店的这次拍卖会确实感兴趣,但是还没有一定要要参加的程度,一直到前天晚上有个神秘的信件出现在他床边。
上面写着吴家老三危这几个字。
原本他是不相信的,毕竟他单打独斗的对上吴家那是没有一点胜算,但是心里就跟有个声音蛊惑他一样。
吴家的老二又不管地底下的事情,当初吴老三下斗差点折里面也没见他有什么反应,这次呢。
吴家小三爷的名声那是才兴起不久,鬼知道是不是他们的长辈,为了给他铺路传出来的。
而且吴三省的盘口,那可不是一个两个,那是整个长沙,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要是拿了这些盘口,身价不知道翻多少倍。
经过一夜的思考,最终他决定来参见这次的拍卖会,吴邪来京城这件事不少人都知道,琉璃孙这次来也是为了探探吴邪的口风。
但是没想到把自己交代进去了。
张念年一眼就看出来他在想什么,估计是想怎么周转这次的难关。
吴邪也没想到事情的发展会这么戏剧性。
琉璃孙,这老小子他熟呀。
这次不好好坑他一次,他小三爷的名头倒过来写。
眼瞅着事情败露,琉璃孙也不瞒了,他也顾不得那么多,壁虎断尾求生,他也不可能替一个莫须有的人隐瞒事情,眼下才最重要。
“你的意思是有人要你和吴邪作对?”张念年觉得挺有意思的,这个手段他还挺熟悉的,毕竟有段时间没有见过了。
汪汪叫,是你们吗。
也是,张家古楼那么重要,可以直击张家秘密的地方,汪家人怎么可能放过呢。
最了解自己的永远是你的敌人,他们会用最深刻目光和复杂的思维去揣测一切的可能性。
逐渐回到现实的世界,外面的叫卖声一声比一声热烈。
吴邪淡淡的看着下面上脸的人,冷静的惊人,仿佛不是他在点天灯一样,铃铛声在各处摇响,胖子对新月饭店伙计的这本事 感觉惊奇。
这他娘的是什么耳朵,背着他们进化了吗,怪不得新月饭店那么多年还不倒闭。
“这是新月饭店的听奴,耳朵厉害着呢,你信不信咱们说话的内容,他们全听见了。”吴邪饶有兴致的说道。
听见吴邪这么说,胖子的眼神微妙:“这跟装了监听器有什么区别。”故意把音量放大。
胖子就注意到台上的那个女的一下子转过头,看向他们的位置。
故意冲她一笑,比了个口型。
恶心。
张起灵注意到张念年在看他们,几个小张在一边打牌,跟他们一比,和吴邪在一起确实有不一样的热闹。
十万,二十万等等。
新月饭店的最低价十万,上至一百万的加价够不少人倾家荡产。
还不够,所有的人都在等着两个点天灯的热闹。
究竟花落谁家呢。
琉璃孙被房间里人的眼神压的喘不过来气,手背上的青筋爆出来,第一次加价。
吴邪点了下头,表示自己跟进。
一连串的数字跟毫无意义一样,胖子听的都心惊胆战。
但是看看天真,在看看小哥,算了,天塌了,还有个高的顶着。
“两亿三……”
“吴小太爷跟……”
张念年把刀片放到桌子上:“琉璃孙,你这条命值多少钱?”
说个价钱买你的命吧,未说完的话,琉璃孙已经能听出来张念年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