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张起灵思考的时候,怀里的人跟抹了油一样,滑不溜秋的从他怀里跑出去给他一个奇怪的回眸,跳进棺材。
钻进那个虫茧。
太古怪了。
这种怪异的感觉流淌在他们心上 来不及多想,三双手就扒上虫茧愈合的缝隙。
惨白的脸嘴角还带着血液,那双血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张起灵,突然露出一抹笑,猛地一个起身抓住了张起灵的领子,把他往棺材里带。
张起灵毫无防备的往下倾斜,一只胳膊撑在棺材旁,另一只手抵在张念年脸颊旁边。
下一秒腹部一阵刺痛。
“你上当了。”轻笑道,沾满了滚烫血液的手从他腹部拿出来,带出一股粘稠的血液。
张起灵垂下眼,腹部被张念年的手指贯穿,下一秒整个人摔倒在青铜棺材里。
“小哥!”
“怎么回事!自己人怎么还干上了!”
张起灵静静的感受到血液在流失,眼前一片漆黑,张念年消失了。
他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一处致命的伤口,他从半程的姿势变成了躺在棺材里,手指探索了一圈,棺材里只有他一个人,叔叔凭空消失了。
但是他的伤口没有,伤口依旧发出剧烈而漫长的疼痛,血液飞快的流逝流淌在棺材下面,沾染了大片的衣服,黏腻潮湿。
血液流失的感觉并不好受。
一开始你会明确感觉到血液在伤口破损处非常急缓的流出,随之带来的就是失温,四肢失去热量,意识也变得昏沉,严重的情况会导致人精神错乱……
张起灵睫毛上下忽动,吴邪和胖子拍打棺材的声音逐渐放大又远离。
“小哥你吱一声!”
“死胖子快点,这他爹的太奇怪了!”
“你别说话没看见我蓄力呢吗!”
“小哥比别睡啊!”
他不睡,张起灵静静是躺在棺材里,好像回到了很多年前,那时候的他还年幼。
复苏的记忆,在一声起灵中模糊。
那是他的选择……
“小哥!”
“哑巴张!”
“阿年人呢!”
黑瞎子一路上暴力拆除机关,在此一脚踹开单薄的石缝之后,和另一波人错愕对视。
“黑爷?”
“是黑爷!”这声音格外的兴奋,活像是八百年没见过一样,热情的黑瞎子浑身不适应。
黑瞎子回忆一下自己的性格和为人处世的方式,突然间恍然大悟,一个拳头砸在手掌心。
黑爷他悟了。
他这属于内秀型的,一般人都看不出来他的优秀,比如说那个食人花。
看看,这些伙计就不一样!
黑瞎子再次看向他们的眼神,格外的慈爱。
“咳咳。”装模作样的咳嗽两声,大长腿从碎开洞的石壁中迈进来,探头一看,半边墨镜遮住了眉头一拧:“他怎么了?”
解雨臣一向干净,现在居然全身的血污,左边的手臂居然还缠上了纱布,看样子受伤不轻。
“那小丫头没跟你一起?”黑瞎子打量一圈没看见霍秀秀。
走在解雨臣后面的脸上有些稚嫩的男孩眨了下眼,不敢说话,这事他们干的不地道。
黑瞎子碰了一下解雨臣的肩膀:“被算计了?”
“要不要我给你出气,这个数,看在美人老板的份上,我给你打折。”黑瞎子一副自己吃亏你占便宜的架势。
解雨臣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不需要,与其在这里耗费时间还不赶紧把人找到,时间拖得越久变数越大,也不知道阿年他们怎么样了?还有吴邪,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心脏砰砰砰的跳,解雨臣相信这不是他的错觉,一定时阿年遇到了事情。
痞气的表情微变,黑瞎子想到自己算的那个卦。
去踏马的十死无生。
“黑爷,解当家您们看咱们怎么走?”霍家的伙计上来,态度放的很低。
黑爷放眼看过去,这人少了不少,那几个挑事的居然也没了,再看一眼不动声色的解雨臣,心里有了计较。
这才对嘛,害群之马要尽早的处理。
怎么走,解雨臣看向黑瞎子:“后面是我们来的路,没有什么好走的了。”
“那就往这边走。”黑瞎子手里捏着石子,指向被他身子挡住的,只能容下一个人过去的小道。
小路窄的可怜,跟被遗弃没什么两样,要不然也不会被黑瞎子那么轻而易举的挡住,成年人的脚掌踩上去,半个脚后跟都耷拉在后面,稍有不慎就会一屁股往后面倒过去,这是一条危险的路。
狭小活动范围小,这就意味着要是中途发生什么意外,他们无法第一时间摆脱困境。
黑瞎子在前面领头,解雨臣跟在他后面,两人的背影给下面的人带来不少的安全感。
这路长的可怕,也建的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