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电强光打过去，那隐藏在漆黑的水道里的鱼，漏出真面目。
"这里伙食这么好的吗？"
“乖乖，这哪里是鱼，这是猪崽子活水里了吧。”
被黑瞎子一刀定住的鱼随着几人的靠近，察觉到危险，使劲的甩着尾巴，激起大片水花，顶着一身湿哒哒的衣服，张念年抹了一把脸的水珠。
“这是没发现的物种吗，长得真丑。”
说着把话题丢给胖子：“你吃的下去吗？”张念年大有一副你要是真的想吃，他们可以把这玩意搞上去的架势。
胖子一瞬间感觉脸有点疼，话堵在嗓子眼，哪里还有想吃肉的意思，在看一眼那水的鱼，差点没吐出来：“年爷您可饶了我吧，我要是今天吃了这玩意，估摸着半个月都要住医院里洗胃了。”
“什么玩意啊，长得这么埋汰。”胖子嫌弃的别开眼，实在是太恶心的模样了。
鱼很大，足有一米多长，黑瞎子那一刀直接定死在鱼的尾巴那里，随着它的挣扎鳞片撕裂，血腥味引来水里的蜉蝣攀附在上面，没一会儿，伤口处就多了鱼卵一样的脓白色的小珍珠。
吴邪做了个反胃的表情，实在是辣眼睛，这地方的东西净是挑着人看了恶心，动物看了恐惧的长。
解雨臣不动声色的拉开距离，在看水面，有点忧愁，这水里不知道还有什么脏东西呢，早知道就穿防护服来了，猛地一想，感觉血管里都是虫子爬过的瘙痒。
确实是鱼的身体，只是鱼背扁平像极了鞋垫子飘在水面上，平整的背面长满了小儿的脸，一张张稚嫩的脸活灵活现，随着鱼的挣扎露出哭泣的表情，凄厉的惨叫声炸响。
解雨臣捂住耳朵，那声音在往他的耳朵里钻，一双凤眼此刻含着痛苦，随而转成煞气，一棍子抽在鱼的背上。
张念年已经弯下腰，拔出匕首丢给黑瞎子，手指扣进鱼的鳞片，手臂绷起紧实的肌肉，扬起手臂，老大的鱼被丢上岸。
脱离了冰冷的水，鱼使劲的翻滚身体，张开的鱼嘴全是牙齿，人的牙齿模样。
吴邪搓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这是人吃多了吗?”
不寒而栗。
随着鱼脱离水面的时间越长，那凄惨的调子传的越远。
张起灵漆黑的眼划过光亮，握紧黑金古刀转身看向水面，那里似乎有东西在靠近他们的位置。
钟乳石上凝结的水珠滴落在水面上，溅起点点涟漪，一圈圈的模样隐约露出个人的眼珠又飞快的闭合，张起灵注视那水面，放远。
破开水面的不只是滴落的水滴，还有一个个藏在水底的‘人’。
“来活了。”黑瞎子伸了个懒腰，弹夹在手里上下抛掷，异色的眼饶有趣味的盯着水面上的脑袋。
小孩，女人，男人，几乎包含所有的年龄段。
但是他看的最清楚的，是这群东西心口处突兀的黑色反光的链条。
这是个什么癖好？难不成是虫神的小宠物？黑瞎子不合时宜的想。
鱼背上的哭声，是哨令，引来藏在河底沉睡的灵魂。
沉重的妥练，紧紧的锁住他们的身体，义无反顾的往生人气息的地方冲刺，白色的浪花卷起，武器全然出鞘。
他们站的地方不大，暂时歇脚，走出去一步，就会被围堵的尸体咬住鞋子。
“这距离有点搞笑诶，多一点儿能上岸，少一点攻击不到。”黑瞎子还有兴趣打趣，蹲下身，高大的身体带着浓浓的压迫感，枪托砸在尸体上，下一秒表情变得一言难尽。
张念年疑惑：“怎么了？”
黑瞎子甩甩枪：“觉得挺离谱的，这些东西估计是泡的久了，皮肉都软烂脱骨了。”
只见黑瞎子砸中的尸体，皮肉中间凹陷下去一个大洞，泡的发白的腐肉飘散在水面上，骨头也泛黄。
没有攻击力，真让人捉摸不透，难不成养这些东西纯粹是为了去吓人？
“会不会是这些东西原本的作用，就不是为了攻击外来人呢？”吴邪指向他们来时，雕像布满的路上。
张念年：“你的意思是？”
“祭品？食物？”解雨臣琢磨，似乎也有些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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