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该死的……明明是李相夷。
如果不是李相夷，如果不是他一意孤行地与金鸳盟宣战，四顾门不会伤亡惨重，那五十八个兄弟不会死，刘如京不会伤到眼睛……
眼前陷入一片黑暗，李莲花茫然的眨眨眼睛，抬指搭上陆明欢的手腕，她的掌心温暖，语气轻柔，“不要哭。”
她说：“不要哭。”
李莲花后知后觉意识到眼眶湿润，他的手指收紧，指下的跳动平稳有力，慢慢的，与他的心跳同频，扑通扑通。
他平复好心情，唇角轻扬，“没事了，欢欢，我没事了。”他的指尖松开。
陆明欢放开手，李莲花眯了眯眼睛，眼眶还有些红，眼眸水润，唇角的弧度好看，她却觉得刺眼。
陆明欢蹙眉，想做就做，她掐住他的脸颊。
李莲花下意识后仰，“欢、欢欢？”因为一边脸颊被掐着，唇角拉直，话也说的含糊。
陆明欢抿了抿唇，她咳了一声，压下唇边的笑意，欣赏够他的窘态，总算放开他。
李莲花揉了揉脸颊，眼神控诉，“疼。”
“咳，抱歉。”陆明欢这个歉道的，要多敷衍有多敷衍。
李莲花叹了口气，也没指望她认真认错，不过，真的有那么好笑吗？
算了，明欢开心就好。
玩闹归玩闹，她并没有忘记之前的话题，陆明欢咳了几声，“相夷，你信我吗？”
李莲花不假思索，“信。”
如果连她都不能信，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值得信任的人了。
陆明欢笑了，“如果我说，单孤刀之死与金鸳盟无关呢。”她看着李莲花，“你还信吗？”
李莲花没说话，似乎没有听到，意料之中，陆明欢叹了口气，并不觉得失望。
“不信也没……”
李莲花打断她，语气急促，“我信。”他牵住她的手，“只要是你说的，不管是什么，我都相信。”
他太严肃了，陆明欢愣了愣，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嘴边的话被她咽了回去，只能垂眸看向两人相牵的手。
被人信任的感觉自然是不错的。
“抱歉，十年前的我很不冷静，没有好好听你说话。”李莲花语气懊恼，“我错了。”
陆明欢着实没想到他会提起这个，对他来说是十年前，对陆明欢来说其实也没过多久。
她想了想，那时他确实不太冷静，但要说没有好好听她说话……其实也不算，至少她不觉得这是需要放在心上的事。
如果李莲花不提，她都快忘了。
“我曾问过阎王寻命，单孤刀确实下了战书，但他们赴约时单孤刀已经死了。”
李莲花点了点头，他提出合理怀疑，“欢欢，我信你，但有没有可能，我是说，阎王寻命会不会骗你？”
“我有证实的办法，如果不是确定为真，我不会告诉你。”陆明欢眼眸漆黑，倒映着李莲花的身影。
李莲花垂眸苦笑，“这样吗……”原来他认为的真相一直是假的，杀死单孤刀的凶手另有其人。
他摇了摇头，“不重要了。”不管凶手是谁，他知道与否都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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