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面平静，忽然荡起阵阵涟漪，有人破水而出，游向岸边，石榴裙湿了水紧紧贴着皮肤，不太舒服。
方多病惊喜的喊他，“李莲花！”
李莲花爬上岸边，就听到他又追问明欢，茫然一瞬，“明欢？她不……”声音顿住，他扫过岸边，没有看到那个一袭蓝衣的身影。
他落水了，她不可能离开。
又是“扑通”一声，刚上来的人又下去了。
方多病离得近，被溅了一脸，他抹掉脸上的水，忽略笛飞声的嗤笑，看着重新变得平静的水面。
明欢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池水混浊，很深，但总有底。
李莲花一直向下，看到了许多具直立的骷髅，在骷髅中间，寻到了浮沉着的陆明欢。
双眸紧闭，脸色苍白。
探不了呼吸，他抖着手摸向脖颈，肌肤冰凉，脉搏跳动微弱。
李莲花揽住她，拂开飘起的长发，摸向她的脸侧，低头吻上苍白的唇，冰冰凉凉的，舌尖撬开齿关，给她渡气。
轻微的窒息感袭来，他离开她的唇瓣，抬头望了望，水面很远。
为了尽快上岸，李莲花脱下石榴裙，反正头冠已经扔了，案子马上就破了，郭乾想必也在意不了这些了，等着他的是百川院的牢房。
他揽上陆明欢的腰，拖着她往上游。
“你不是说她水性好？”方多病指着莲池，“水性好能这样？人没了，你开心了吧。”
“你在发什么疯，她确实水性好。”笛飞声盯着水下，眉头越皱越紧，“我下去看看。”
方多病皱眉，想让他别添乱，万一他上不来还得下去救，正要开口，水面破开的声音传来。
“别吵了，下来帮忙。”李莲花没力气了。
将陆明欢交给游来的笛飞声，李莲花游到岸边，没力气了，最后被方多病拉上去。
笛飞声游上岸，看着神色苍白的陆明欢，伸手探上脉搏，还好，只是像个鬼，没有真的变成鬼。
他问走过来的李莲花，“她怎么了？”
李莲花没说话，将她揽入怀中，手腕冰凉，衣服湿答答的滴水，方多病还在场，但他顾忌不了那么多了。
扬州慢源源不断输进陆明欢的身体，外泄的内力烘干她的衣服。
笛飞声默默看着，看方多病走过来，他忽然起身，“方多病。”
方多病被他吓了一跳，没好气的问他干嘛，边问边朝那边走。
“看好你的郭坤。”笛飞声看向他身后。
方多病下意识回头，郭坤没跑，但他坐起来了，他想了想郭坤那一身内力，还有罗汉乾坤步，虽然被断了条腿，以防万一，还是看紧点吧。
明欢有李莲花照看，应该不会出事，还有笛飞声这个自大狂，看他也挺紧张的，算他错怪他了。
李莲花轻声道谢，“谢了啊。”
笛飞声看着陆明欢逐渐好转的脸色，“不必谢我，我是看在你还有点用的份上。”
“不过李相夷，你现在真是弱，这么些内力就无以为继了，真该让百川院那些人来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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