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病一走，屋里瞬间清净许多。
蜡烛忽闪，夜色漆黑。
陆明欢看一眼窗外，转头就跟李莲花对上视线，眼眸幽深，映出她的面容，好似一面镜子。
很奇怪，她并没有排斥的感觉，尽管知道这人是这具身体的恋人，尽管知道他看着的不是她……她还是不排斥。
陆明欢歪了歪头，真是奇怪。
也许是她眼里的疑惑太浓，李莲花轻声询问她，“你怎么了？”
陆明欢摸上后脑勺，“头疼，好像磕到了。”方多病刚刚说的‘明欢’在水下待了许久，说磕到了也不奇怪。
应该是系统的原因，它那个机械音刺啦刺啦的，就好像老旧电视机信号接受不良的声音，随时会断气似的，听着像假冒伪劣产品。
李莲花顿了下，“我帮你看看？”
陆明欢摇头拒绝，心想看一下有什么用，该疼还是疼。
笛飞声看出不对，不等他说什么，方多病人未到声先至，念叨着好烫好烫，把粥塞到李莲花手里。
李莲花瞥他一眼，“去把门关上，冷。”
他搅拌着碗里的粥，边搅边吹，等觉得不烫了，下意识想要喂她，看到她眼底微不可查的陌生才反应过来。
他搅了搅粥，“咳，你要自己喝吗？”
陆明欢垂眸看了眼，是红枣粥，她揉了揉手腕，“手没劲，你喂我吧。”
李莲花似乎很高兴的样子，一口一口的喂她喝完，问她，“还想喝吗？”
陆明欢连连摆手，这么大一碗红枣粥，红枣又大又圆，吃都吃饱了。
方多病探头看着那碗红枣粥，又看看桌上的莲子羹，哀叹道：“李莲花，这个我能不能不喝了？味道太奇怪了，那股异香闻的我想吐。”
李莲花将碗搁下，“那个别喝了，厨房还剩了点红枣粥，不喝浪费了。”
方多病面上一喜，“算你有良心。”
等他走了，李莲花又看向笛飞声，“笛飞声，水下有许多尸骨，我怀疑是狮魂的尸香花冢，你去捞上来看看。”
笛飞声不愿意，抱臂冷声，“凭什么让我去？”
李莲花啧了一声，“你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了？”
“你怎么不去？”
“我陪明欢呢，没空。”
笛飞声回头看去，透过珠帘，他看到陆明欢撩开袖子，神色不明的盯着手掌看。
他转头看回李莲花，“她未必想让你陪。”
李莲花垂眸轻笑，“我需要确认她无事。”
……
李莲花进来的时候，陆明欢在拽头发，听到脚步声，她欲盖弥彰的抚了抚长发，“有股不太好闻的味道。”
她这一番上下摸索，发现她是身穿，这具身体就是自己的，所以真的是‘扮演’陆明欢，而不是‘成为’她。
所以这股味道不会是尸臭吧？
她确实死了，写着写着作业把自己写死的，好不光彩，宿舍没人，不定死了多久呢。
索性没有尸斑什么的，不然不好解释。
李莲花笑了笑，“我嗅觉不太好，闻不太到。”
莲池下面有尸骨，可能有近期新死的，被郭乾当了肥料，一池水算是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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