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欢迷迷糊糊的从床上醒来,睁眼看了一眼熟悉的四周,就知道自己已经回了上清神域,既然自己都回来了,那冥夜呢?
天欢一想到冥夜就内心焦急,忍着身体的不适走出了房间,就看到身边一直服侍着自己的侍女惊喜的看着她,“圣女,你醒了,我这就去告诉神君。”
天欢拦住了侍女,温柔一笑,对着侍女说道:“不用了,我亲自去告诉冥夜。”
没想到却看到刚才还一脸欢喜的侍女此刻面露为难,“圣女这时候去恐怕不妥,神君……正与夫人一同修行。”
“夫人?”
“冥夜哪儿来的夫人?”
“是圣女你昏迷的这段时间娶的,”侍女在一旁小心翼翼的说道。
天欢一听怒从心起,原本还面带温柔的神色立马变得凌厉了起来。
“冥夜现在在哪儿,快带我去。”
天欢带着侍女匆匆找到冥夜,正好看到冥夜和他那个新娶的夫人卿卿我我,好不恩爱。
被这一幕给刺激的眼睛生疼,天欢二话不说,唤出了景雾绫,直接向着冥夜和桑酒两人打去。
“天欢,你这是在做什么?”
冥夜一把拽住了向他而来的景雾绫,皱着眉头面色不虞的看着天欢。
“做什么?当然是怕你被这蚌精给迷惑了心智。”
“冥夜,你成亲的消息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就这么急匆匆的就办了?怎么,是怕我醒来阻止你这场亲事不成?”
“你放心,我天欢不说多么大度,但也不算小气,你这种忘恩负义,无情无义的男人我也不屑要。”
“以前的就当是过往云烟,一笔勾销,从此,我们恩是恩,过是过,我天欢与你冥夜恩断义绝。”
说完,天欢转身就走。
却被追上来的冥夜一把拉住了手腕,“天欢,我不是……”
“冥夜,我不管你有什么原因,但凡你心中有一分我的位置和我们之间的情意,或者记得我父亲天昊战神对你悉心教导的恩情,你都不会不顾及我的感受,趁着我昏迷的时候娶了那个蚌精,让我成为整个上清神域的笑话。”
天欢甩开怔在原地的冥夜,快步回到了玉倾宫,对着身边伺候的仙侍吩咐道:
“你们去给我把玉倾宫里属于我的东西给我全部收起来装好,连一跟杂草都不要给我放过,属于我的东西给我放进储物镯内。”
“圣女,您这是……”
“问那么多干嘛!怎么,这玉倾宫有了新的主人,你们就不把我的话放在眼里了是吧!”
“圣女息怒,我们这就去。”
还没等天欢的东西收拾完,得到消息的冥夜就回来了,看着乱糟糟的玉倾宫,“天欢,你这是在做什么?”
“做什么?自然是给你和你的蚌精夫人腾位置了,我可不想寄人篱下,看人脸色过活。”
“天欢,我说过,这玉倾宫永远是你的家。”
“家,我不过一介孤女,哪里来的家,就算有家,那也不是这冷冰冰的上清神域。”
“冥夜你也不要再继续劝说了了,不管你是真心还是假意,我天欢都不接受。”
就在这时,被天欢吩咐去收拾东西的侍女小声禀告道:
“启禀圣女,东西我们收拾完了,全都放进了这个储物镯里。”
天欢接过仙侍递来的金色镯子,把它套在了白皙如玉的手腕上,然后转身就独自往雾山飞去。
…………………
然而就在半路,天欢遇上了一个魔将带着约摸二三十魔的魔兵队伍,此时双方正迎面遇上,少不了一场打斗。
“看看,我们遇到了谁?”
魔将看到独自一人的天欢,只觉得自己的运气终于来了,看来是上天有眼,他立功的时候到了。
“兄弟们,还不快上,抓住了天欢,那就是立了大功,魔神肯定会奖赏我们的,到时想要什么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上!”
魔兵们直直朝她冲开,天欢也不不对他们客气。
景雾绫从手上飞出,快速的把那些魔将魔兵围了起来,同时手上快速的结印,汹涌的灵力朝着那些魔兵打去。
天欢杀了那些魔兵后,正想离开,却不料身后突然裂开了一个口子,形成了一个空间裂缝,强烈的狂风带来的吸力把天欢给吸了进去。
对付刚才的那些魔兵,天欢并没有消耗太多的的灵力,虽说她的灵根相斥,修炼的极为不易,但她毕竟也是上过战场的人,杀过不少魔族,自然不惧这小小的一队魔兵。
可尽管天欢所剩的灵力再多,也挡不住空间漩涡,只能用尽全身的灵力护住自身,避免被空间裂缝里爆烈的罡风刮伤,然后任由那强风把自己卷进了空间裂缝。
………………
在无人看到的地方,天空悄然裂开了一道细缝,一道白色的身影从中无声的掉落。却又在半空中化成了一条半臂长的白色小蛇,直直的往下坠落。
啾——!
出来遛弯猎食的毛球隔着老远的距离就看见地上盘着的白色小蛇,眼睛瞬间冒出了亮光,这难道是它主人的兄弟姐妹?
毛球变成了巴掌大的模样,一个劲儿的在天欢上方盘旋着,嘴里还在不住的啾啾叫,希望能把这条小蛇叫醒。
但希望注定是美好的,现实注定是残酷的,毛球叫了半天,小蛇依然纹丝不动,只剩毛球独自一只鸟唱着独角戏。
而毛球那花生大的脑仁里此时全是小人在打架。
左边的小人说:“它和主人都一样是白色的,那它肯定和主人有关系。”
右边的小人又说:“可是主人说过,它无父无母,是自己一个人在海里破的壳。”
“可是也有可能是主人和他的亲人失散了,所以主人才是一个人。”
“那也有可能是主人的亲人把他抛弃了。”
想不通到底该怎么办的毛球最终决定还是把地上这条小蛇带走,交给它的主人处置。
说干就干的毛球用爪子抓起了因为灵力不足而变成原型的天欢,猛地一下冲上云霄,向着辰荣参军的营帐而去。
“毛球,跟你说了都少次,不要把你的玩具或者食物带进我的帐篷里面来。”
“啾啾,啾啾啾。”(主人,不是玩具,我是看它长得和你一样,才把它带回来的。)
“和我长的一样?毛球你怕是眼睛不好,该补补了。”
“啾啾,啾啾”(是真的,主人你看。)
毛球把爪子上的白色小蛇放在书桌上,让躺在床上的相柳自己过来看,它才不是那种喜欢说谎的鸟呢。
相柳被毛球烦的不行,翻身下床,拿起了那条白色的小蛇看了看,别说,跟他的原型还挺像,都是白色的,也难怪毛球会把它认错。
相柳好奇的拎起小蛇左右晃了晃,又伸手拨了拨蛇背上的翅膀,这到底是什么品种的蛇,为何自己从没见过?
又探了一丝灵力进入小蛇的身体,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小蛇的身体后,相柳得出了结论。
身体良好,还是神族,就是不知道因何原因导致全身灵力用尽,才化为了原型,如果没人给她输送灵力,少则三月,多则半年,才能化为人身。
辰荣残军营地格外偏僻,隐藏在深山老林之中,如今无缘无故从天掉下一条蛇来,还是神族,这不得不让相柳多想。
多想了的相柳把小蛇拎在手上,细细的观察起来。
而此时的天欢也在相柳的检查中醒了过来。
还没睁开眼睛,天欢就感觉到了有人正提溜着她的尾巴甩来甩去,时不时的还用指尖扒拉她背后的翅膀,就差没对着自己鳞片如数家珍,简直毫无隐私可言。
天欢气得要死,想她堂堂螣蛇族神女,如今被一个陌生男人摸遍全身,就恨不得一口咬死对方,但奈何自己全部都灵力都用来抵御罡风去了,所剩的灵力就是一丝不剩。
只是人穷不能气短,她就算落魄至此,也不是那种任由别人随意戏耍的人 。
更何况,这人还恬不知耻的把她的原型给细细摸了个遍,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吗?
天欢愤怒的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便是皮毛颜色黯淡无光,而显得及其破旧的兽皮地毯。
眼珠在上下左右的转一圈,便看清楚周围的全貌,破旧的帐篷,破旧的木床和破旧的木桌,在加上破旧的地毯,就是这个帐篷的全部。
在整个都是破旧的帐篷里,唯一的一点亮色便是身边的这个人和他旁边那只巴掌大的小白鸟。
注意到自己手上的小东西醒了过来,正看着自己,相柳也低头看向天欢,两眼相对,双方的眼里却都是探究之色。
“你是谁?是谁派你来的?”
相柳一把把手里的蛇丢在木桌上,居高临下又神色冰冷的看着天欢,浑身嗜血的气息毫无保留的溢散了出来,天欢一看就知道对方不是好惹的角色。
“我叫天欢,没有谁派我来,我只是在游历途中不小心灵力用尽才掉落此地,无意冒犯,还请公子原谅,若是方便,还请公子给我一个容身之所,以后必会报答公子的收留之恩。”
“哼,少在这里给我装聋作哑,顾左右而言其他,老实交代的话,看在你也是白蛇的份上,我可以留你一个全尸,不然,你的用处就只剩下用来当我养的宠物的口粮。”
天欢无语的看着眼前这个银发白衣的男子,他这是听不懂人话吗?她都说的这么清楚了还要她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