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阿婆老了,快救不动人了。
娘亲的铺子名生依旧,甚至还更广大了。
阿爹的那把陪他征战的矛已经旧了,那匹宝马也已经老了,阿爹的鬓角也有了些许白发。
阿爹为我请了一个先生。
先生在看见我是一个少女的时候,有些怔愣。但他一旧尽心尽力地带我认字,教我读书,习我书法,练我竹笛。
先生曾问过我理想,我说:“如果可以,我想成为一个像阿婆似的医者,救那些普通医者看都不看的病人,让那些苦苦挣扎的病人重新振作起来。”
可先生却说:“你的目光还是短,医者能医人体肤,却不能救人精神。”
我又说:“那我想像阿爹一样,上阵杀敌,保家卫国。”
先生还是叹气:“上阵杀敌,能防外忧,却不能防内患。”
先生说的我听不懂,但是我还是直觉出我不能说出先生希望的。
我便问先生:“先生,你说应该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先生说:“我已经成为了我想成为的,但是我还是知识缺乏不能够成为我所希望的那样”
我为先生说的这话感到矛盾,他已经成为了,那为什么还不能够成为?
我又问了先生,但先生却不语。真的是,先生这个小老头子说话老说一半,还说什么要让我自己去领悟,
他都不教我这些,我怎么领悟?
……
上元佳节,我随阿爹和娘亲去探亲寻友。
可我却听见了那些亲人、好友对我娘亲的评价。
当时就和你说不要娶她了,现在都把孩子带坏了,女人怎么可以不裹脚?不裹脚以后怎么嫁出去?又不是哪个男的都和你一样傻。
哎呦,你们教这些干吗呀,以后若是因为读点书跟夫家闹矛盾了,我看你们怎么解决。
阿妹呀,不是我说,你这样活泼的性子真不是谁都能受得了的,怎么还把小玉弩也带成这样了?带成这样,以后要遭罪的。
咱都在一个军营里呆过,你这女娃娃现在裹脚还是来得及的,虽然可能不好嫁,但还是嫁的出去的,你要是再这么放纵的话,以后有你愁的。哎,我和你说,我家的女娃娃五岁就开始裹脚了,那脚指头小得都能塞到我的鼻孔里,现在这还没多大,就好多订娃娃亲亲的。
我学了些书,还是能知道,是因为我,娘亲才会被说,那我下次还是不来了吧。
……
一年春季到了,我高兴的跑到街上想去看梨花,快跑到梨花树下,去见梨花树下站着一少年和一匹马,那马,头戴花环,那少年温润如玉,被众星捧月着,那满树梨花都仿佛黯然失色。
我觉得心跳异常,驻足了一会儿还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