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你们听说了吗,咱班转来了一个聋哑人。”
“哇哦,真的吗?那他是不是张嘴只会吱吱呀呀啊,哈哈哈哈。”
“听说好像还是个男生,哈哈哈 ……”
高三八班的教室里议论声成片,今天他们的班里转来了一位很特殊的学生,“温乐言。”老师把他的名字写在黑板上,不写还好一写就引得台下的学生哄堂大笑。
从小在孤儿院里长大的温乐言不会说话也听不见别人说话 是个聋哑人,但他从小就很自强,十六岁的他靠着自学成为了孤儿院里第一个考上市重点高中的孩子。
政府听说后自愿资助他买了一副助听器,本以为他的人生就要走上平路时,受尽校园暴力的他才发现自己不过是刚踏进深渊罢了。
这三年里因为校园暴力他不停的换了三所学校,现在这是第四所,听着旁人的嗤笑他大概又能够猜到结局了。
站在讲台上的老师也置若罔闻的看着他被取笑,温乐言自觉低着头走向了最后一桌的位置,放下书包拉开板凳坐下,全程他都不敢抬头看一眼。
温乐言刚拿出书放在桌子上,远处便飞过来了一张纸条,他不想打开看里面写了什么,但那个“死”字还是映入了他的脑海中。
他默默的收下纸条,盯着课本上笑魇的老奶奶发呆,心想:如果他也能有这样一位奶奶就好了,这样即使生活再累也能有个歇脚的地方了。
可惜现实往往更残酷,下课后的他呆若木鸡的坐在板凳上等着被人像以前一样,拖出去厕所打骂。
他不是没有反抗过,每次张嘴想要为自己辩解时听到的都只是咿咿呀呀的声音,写证据给警察时人家说他没有凭证。
温乐言苦笑,真是应了那句话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但今天的他还算幸运,等了一天都没有人来打他,放学后他也想往常一样硬是等着全部人都走完后才慢慢起身。
“你是谁?”突然发声的话让他不禁一哆嗦,身体的动作戛然而止,江暮睡了一天了温乐言都忘了自己还有个同桌。
听声音好像就在旁边,温乐言闭上眼睛准备从后面被挨打,果然还是没逃过吗?他心里慌张。
“喂,你听不见我说话吗?”坐在他旁边的江暮不耐烦的问。
温乐言转身,嘴巴都抿成了一条直线。江暮趴在桌子上瞟到了他耳朵里的助听器,好像是转学过来的个哑巴,之前无意间听说的。
看他的样子瘦高瘦高的,大概有一米七八左右,长得还挺清秀校服也没有穿,身上就两件比较寒颤的衣服看上去挺可怜的。
虽然江暮也没有穿但他仅仅是因为不想穿。高三八班是年级最差的一个班,认真读书的没有几个人大多是一些打架斗殴的捞捞 ,像他这样的肯定会被欺负。
现在教室里没几个人,那就是在外面等着他,江暮起身搭上温乐言的肩,“回家。”
温乐言木纳,呆然的跟着他走了。一出教室外面走廊上站着的几个人就冲他喊了声“江哥。”
江暮没有猜错自顾自的带着温乐言走了,一路上他使劲抓着自己的书包,温乐言以为不在学校打可能就是被带去校外打。
直到江暮骑在自行车上,“快点上来,我带你回家啊。”
“?”温乐言懵了一双眼睛瞪大的看着他难不成还要带回家打?这是什么特殊的癖好。
江暮见状拿出手机解释,“把你家的地址打出来,我送你回家。”学校建在城边上这附近没有居民楼多是一些工厂,走读的学生都没有住在这种地方的。
他一个聋哑人也住不了校,江暮猜测可能是走读的所以就把他带出来了,温乐言犹犹豫豫的写下了地址把手机还给他,上面显示××小区八单元604号。
江暮一看还挺近,“我家就住你家旁边,快点上来坐好。”
还以为又要被打的温乐言,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心里又惊又喜,但又不敢溢于言表只能偷偷藏着。
一路上江暮就默默的载着他回家,到小区楼下时温乐言向他鞠了个躬,表示感谢。
江暮耸耸肩,“顺个路的事,走吧。”江暮转身上楼。
温乐言站在原地目送着他的背影离开,他还有事还不能回家。
住在这种房租便宜的老旧小区里的人,大多是一些打工的大妈或穷人温乐言也不例外,原先住的孤儿院离这儿太远,院长怕他住校再被欺负便提出了让他住校外。
这样也可以一边打工一边学习,才搬过来没几天的他还要去找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