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琉璃见她这一反应,呛道:“你还说我,你不也害怕?”
“本妃……本妃这是……反正本妃不信!”
“就算是我看错了吧。”沈琉璃也不想与她争辩。
“对了,我听说你是王爷的救命恩人?”
这是姚卿卿一向引以为傲的,她闻言昂了昂首:“当年王爷在莫溪落难,是本妃救了他。”
“莫溪?说起来,二姐好像去过这地方。”
姚卿卿便有些慌了。
好在沈琉璃及时转移了话题。
“我已经照你说的做了,王爷他真的会对我上心吗?”
“那可说不准,要不,你也替王爷挡上一刀?”
沈琉璃很是不屑:“用自己的命去换男人的命,蠢货才会这么做!”
“那你还是别妄想了,我早说过,王爷不是好女色的人。”
沈琉璃入不了楚亦宸的眼,对自己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沈琉璃听她的意思是不想帮自己了,警告她:“你可别忘了,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你救了王爷又如何,要知道,恩情久了也是会淡的,失了宠你腹中的孩子将来想继承王爷的爵位,怕是难啊。”
“本妃不用你提醒!”竟敢威胁她,姚卿卿气得不轻。
沈琉璃软了语气,拉住姚卿卿的手:“我这不也是为你着想吗?姐姐,依你看,下一步我该怎么办?”
“这一招行不通,只能再用其他法子了。”姚卿卿想了想,替沈琉璃出了个主意。
“还是姐姐聪明。”沈琉璃赞叹道。
眼看姚卿卿要走,沈琉璃拉了她一把。
姚卿卿回头:“怎么,就这点胆量?”
沈琉璃收回手:“怪玄乎的,我真看见了。”
姚卿卿心里也有些犯怵,但她没在沈琉璃面前表现出来。
姚卿卿离开以后,屋子里静悄悄的,似乎又有魂魄在飘荡,沈琉璃忽然打了个寒战。
当天晚上什么事也没发生,姚卿卿便笃定了是沈琉璃在疑神疑鬼。
明月从外面买了香烛回来,一进门就神神秘秘道:“姨娘,我听说,府里闹鬼,是王妃回来了。”
绿芙神色一顿:“那你怕吗?”
明月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天真:“不怕,要是王妃真能回来就好了,王妃在的时候,咱们下人的日子好过多了,不像在姚侧妃手里,动不动就苛扣月例。”
不单明月的被苛扣了,就连绿芙的原本二两银子,也只得到一两。
姚卿卿如此“爱财”,不惜从下人手里捞油水,难怪不得人心了。
沈倾嫣给绿芙的嫁妆足有四箱,她们是不缺银子的。
绿芙把明月的月例补上了,还多给了她一两。
明月的月例银子是五百文,这已经超出了她的月例,明月连连拒绝:“不不不,姨娘,这怎么可以呢,奴婢担不起……”
绿芙将银子塞到她手里:“我听说你家里还有个生病的祖母,如今被姚侧妃苛扣了,耽误了你祖母的病情怎么办?拿着吧,这些,都是小姐给我的。”
明月握在手里的银子暖暖的,她感激绿芙连带着也感激沈倾嫣。
王妃真是个好人呐,可是,好人为什么没有好报呢?
明月仰着小胖脸道:“我相信王妃是无辜的。”
绿芙险些落了泪,小姐您瞧啊,这府里还是有人信您的。
见她眼睛红了,明月急了:“姨娘您怎么了,是不是奴婢说错话了?”
“没有,我们快些去吧。”
绿芙今日换了一身素白衣裙,与明月一道去了永安寺祈福。
拜完佛祖,绿芙对明月道:“我与静明大师有话要说,你在这儿等我。”
明月不疑有他,乖乖在佛堂等着。
绿芙与静明大师去了禅房。
绿芙激动地抱住了她:“小姐!”
静明大师抬头,亦是动容:“绿芙。”这静明大师,原来就是沈倾嫣。
沈倾嫣并没有死,只是因为知晓姚卿卿的阴谋,打算将计就计,让众人以为她死了,好离开摄政王府。
这几日府里发生的事,当然都是沈倾嫣在窥探着。
“人都死了,装什么深情!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贱!”
她“死”以后,楚亦宸冷落姚卿卿,又纳了与她相似的绿芙,留着她的旧物,不许人进她的屋子,常常缅怀她这个“亡妻”,外人都以为,楚亦宸待她是多么情深似海。
可是只有她知道,楚亦宸是多么虚伪。
拥有的时候从不知珍惜,失去了又假装在意。
她活着的时候,可曾见他信过她半分?
“小姐,大小姐的事奴婢都打探清楚了。”
绿芙从篮子里拿出些资料。
也是从这些资料里,沈倾嫣知道了大姐都遭遇了什么。
她与大姐名字里都带了个“倾”字,大姐叫沈倾妤。
乍见到这个名字,一种熟悉感袭上心头。
沈倾嫣抚摸着那些旧物,仿佛见到了沈倾妤所遭遇的一切。
被人追杀,被人欺辱打骂,直到绝望病逝,身边都没有一个可心的人。
“这是谁?”沈倾嫣发现了一张小像,看样子是个男子。
“他叫陆肖,是大小姐在醉香楼认识的,是个书生,与大小姐情投意合,两人私定终身,他答应会回来娶大小姐,可是……”
可是大姐被逼死了,他却没有回来。
在那段绝望的时光中,陆肖或许是她唯一的慰藉,可是陆肖没有回来,她唯一的光破灭了,才会一病不起。
“薄情寡义!”沈倾嫣将那小像丢在一边,没有扔是因为还有用。
大姐同她一样,都是被男人所蒙骗。
她们最大的错误,就是把所有爱寄托在了男人身上。
沈倾嫣看完,便把一些东西烧了。
“大姐,你安心去吧,你的仇,我会替你报的。”
烧完擦干眼泪,沈倾嫣眼眸里只余冰冷与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