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

马嘉祺：“吾爱之人，即是我的心脏。”

马嘉祺：“所以……交换之物，是我的心脏。”

李镇赫错愕地看着马嘉祺。

这块星球的碎片，早已疯魔，早已偏执到天平最极端的一处。

不可挽回了。

马嘉祺：“待我毁灭世纪，即向你献上我的心脏。”

李镇赫颤抖着掌心，托住马嘉祺冰冷到刺骨的手。

李镇赫：“汝愿，可成。”

“嘭”！

李镇赫：“吾于冥王星之躯降下灾祸与死亡。”

李镇赫：“死神，冥王。”

灾难与死亡之神·冥王，前身为冥王星的碎片，代号34。

马嘉祺：“姜浅！！！————————”

仿佛浑身错骨与皮肉开裂的疼痛袭来，冷汗从这位新晋零的额角滴落。

马嘉祺狼狈地单膝跪在李镇赫的面前。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色苍白得可怕。

血液像被火烫开，冷到彻骨的心脏猛烈地跳动。

马嘉祺：用尽全力扯了扯嘴角，“我终于，成为恶魔了。”

我终于成为了恶魔。

即使我曾渴望救赎，渴望逃离太阳系。

可我的恶魔没能为我实现这一愿望。

现在，由我亲自。

亲自毁了这个夺走她的世纪，亲自毁了这些妄图弑她的诸神。

由我，毁灭一切。

看见野火蔓延荒原，看见压断树枝的最后一缕光。

代号制度下，一片荒芜，寸草不生。

没有人性，没有灵魂，没有生命。

人类是欲望的走狗，诸神是贪婪的伪君子。

唯有恶魔通透。

零踩过的土地，没有水源、光明。

留下的痕迹，只有绝望、痛苦。

自此，再无零，仅有月神零。

自此，冥王星的最后一块碎片化为灰烬。

遗留的，是死神，冥王。

马嘉祺：姜浅，你踏过的路，都是我的救赎。

马嘉祺：可我没有力气再去追逐你的轨迹。

马嘉祺：我的心脏爱人，现在……

马嘉祺：只有冥王了。

李镇赫：“零姜浅，将会有两个选择。”

李镇赫：“倘若选择救赎，她就再也不是零。”

李镇赫：“倘若选择杀戮，她的零之名将不可脱卸。”

李镇赫：“汝堕落为死神，也无法保证她的选择。”

李镇赫：直勾勾地盯着马嘉祺。

李镇赫：“即便如此，汝亦不悔？”

马嘉祺：“她选择救赎，我就将为她堕落。”

马嘉祺：“她选择杀戮，我就成为更罪恶的存在。”

马嘉祺：“我不后悔。”

李镇赫：“好。”

李镇赫叹了口气，伸手指向不远处。

那里，不见天日。

李镇赫：“零于此。”

马嘉祺颔首，转身欲走。

李镇赫：出声，“等等！”

马嘉祺：顿住脚步，回头。

李镇赫：“时刻未到，汝不得告知零选择。”

马嘉祺一愣。

李镇赫：“她的天命还未遇到此劫，劫难来临之时，即是她的选择。”

马嘉祺：“劫难？”

李镇赫：“去吧。”

马嘉祺：“……”

马嘉祺紧抿薄唇，目光一寸寸冰冷。

他转过身，再次朝向那无光之处。

身后的斗台，李镇赫的身形化为一缕黑雾。

他轻笑。

李镇赫：“充满罪孽的世纪，干净通透的人，是无法找到出路的。”

李镇赫：“无论再圣洁的心灵，最终也会被浸染。”

李镇赫：“只有置生死不顾的恶魔们才能看透一切。”

李镇赫：“破天命者，不是爱。”

李镇赫：目光深邃，声音随着他的消失而飘远。

李镇赫：“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