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定如水的解泊榕此刻也流露出悲容,他们没有做错什么,他们原本能上有老下有小幸福的在一块,享受天伦之乐,可十具残尸却成了他们最后的结局,实在是太不公了。一个小孩子的白骨连大人的膝盖也没够着,那具白骨如同刚冒尖的嫩草,还没来得及生长,就被突如其来的狂风烈日灭去了希望。“对,我把他们都给杀了。”老头说的轻飘飘的,杀人对于他来说就是司空见惯的家常便饭一样平常。解泊榕悲凉地道:“丧心病狂。”他的举止言谈没有暴怒,可他的双眸里却有火星子要喷出来,誓要焚烧眼前罪恶的怪物。“我给过他们机会,我让他们走,可他们不听话呀,他们不走啊,我只好把他们都杀了,我虽然是个妖,可我们妖也是有感情的,他们生前团团圆圆的,我让他们死后也团团圆圆的。”老头坦然直言地道,这就是他们妖的感情。“不是有句誓言叫作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嘛,我也算是圆了他们的愿了。 ”老头眉目慈祥地笑道,像是做了什么好事一般,十分满意自己的所作所为。那柔和的烛光洒落在十具尸骨上,清清楚楚的映照出尸骨的轮廓,寒风吹过窟窿的眼眶,断裂的肋骨,发出低沉的呻吟。老头再一挥手,那些大大小小的尸骨瞬间发出尖锐的啸声,似乎是要把天大哀怨都给吼出来,让天都听见。十具尸骨扑上他们,想要将他们都给牢牢捆住,再也逃脱不出,跟尸骨一样的下场。老头把漆木盒打开,从里边拿出一副正式的卷轴,他不急不慢地解开把卷轴绑住的丝绳,随后展开了卷轴上的内容,展示给被团团围住的卢牧洲看,仅看的几个字就已然看出这是一副国书。“霄汉国的使者要带玄子辛轲去聚朝国,要的就是这一副国书吧。”老头道。随后,老头粗糙的手掌燃起一团火往国书上烧去,肆虐的火焰席卷着整副卷轴,顷刻之间,连灰都没有留下,烧得彻彻底底。老头笑容阴冷地道:“现在国书没了,玄子辛轲又在我手里,我看霄汉国该怎么向聚朝国交差啊,真惨,太惨了。”此时此刻的卢牧洲瞳孔如同波涛汹涌的海浪席卷着愤恨而冲来,他想一脚飞出尸骨群里,把那个歹毒的老头给活活掐死、打死、烧死。可奈何卢牧洲却被利刃般尖锐的骨骼刺穿了身体,愤恨的鲜血直冲冲的喷涌而出。卢牧洲怒目圆瞪地道:“你们妖族为什么偏要这样?为什么一定要害得两国交战硝烟弥漫,尸横遍野的才好!你们是吃饱了撑的嘛?”他喉咙里的血如同凶狠的狼,从口中喷涌而出,鲜血洒落在那些尸骨的骨骼身上,红血沾上白骨,他们曾经也是鲜活的生命。“我的王说了,这样可以使天地中的怨恨更浓,妖法才能修炼得更好,我和王都是妖族的旁支,不受待见,在妖界本就荆棘丛生,如今又突然来了个毒蛇,也就是赤熔岗恶煞毒蛇九方昀,我也是为了生存。”老头无奈地叹息道。天下的弓都是弯的,世上的理都是直的。你也有理,我也有理,大家都有各自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