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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凹凸学园】摘星之人

凹凸:心灵交响

这不仅仅是一种行动,更是一种心灵的觉醒。在黑暗中挣扎,寻找光明,重获新生的力量。

生命的意义在于体验和感受,尽管是有限的……

但是,我们会用自己的办法,将有限的快乐延续下去,让生命变得有价值。

……

最近的这几天,发生了很多事。

终于找到了和Bai相合度高的骨髓,捐献者及其家人也同意捐献,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King目送Bai进入手术室,期待着成功的消息。

经过漫长的等待,手术很成功,Marissa含泪感谢那个人,当时发现自己的骨髓和侄子匹配度不高时,她找了很久,还冒险把自己的骨髓移植到他身上,这是迫不得已,因为这样可以让他撑一个月的时间。现在,她相信Bai很快就会好起来。

在重症观察室的那段时间,King总是跑过去看他,两个隔着一层玻璃嬉笑,玻璃是隔音的,他们听不到彼此的声音,但可以用手势来表达自己意思。Bai戴着氧气罩,刚手术出来,还很虚弱,最大的动作只能扭头看向玻璃窗。这次,他画了一幅画,手有些无力,所以画笔一直颤抖,这幅画与之前相比可谓天上地下,但King还是会笑着给他打一个赞。King哈出一口气,玻璃上形成一层雾,用手指在上面画下一个太阳。

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转折点并不是终止,而是新的开始,它为我们打开了一扇通向更好未来的门。有句话是这样说。

转折点往往能够改变一个人的命运。

上天仿佛开了一个玩笑,已经接近康复的Bai病情再次复发,情况愈发严重,他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听医生说,病毒已经将他的各个内脏器官侵蚀,这也是显而易见的,King有时会看见Bai呕吐,他也帮过忙,这些东西似乎是血液,还参杂着其他东西。

雨点敲击着窗户,和风一起轻拂窗棂,窗外的世界仿佛一幅流动的水墨画,清新而静谧。Daniel不想King整天愁眉苦脸,便带了一件礼物给他。

King钢琴?

Daniel喜欢吗?

King嗯嗯,我很喜欢,谢谢Daniel老师!

悠扬悦耳的音符在这个空间里回荡,雨点的滴答声为它做伴奏,Bai的眼皮跳了下,眼睛慢慢开出一条缝,朦胧的看见King弹奏的身影,动听的歌声在耳边轻轻荡漾,仿佛悠扬的旋律在心头澎湃。

真想一直听下去啊……

雨连着下了好几天,没有要停下的意思,雨滴掉落在地上,溅起一朵朵晶莹剔透的水花,如同一个个小小的喷泉,释放出无限的生机与活力。

King又是雨天啊……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出去玩……

King坐在床边跟Bai描述着窗外的场景,生动的同时还附带用手比划,说着说着,他自己都开始沉默了,仿佛所有的美景都卡在了喉咙里,他编不下去了。

无力的手放在King的头上,King心里很佩服Bai,无论多艰苦,脸上都时常挂着笑容。

好了,别那么伤感了King,你也要乐观点。

Curry喵喵。(他怎么样了?)

King是Curry啊,很抱歉,现在不能陪你去玩。

Curry喵喵喵!喵呜……(不是啊!哎呀,你怎么就是不懂本喵的意思……)

King啊?不是吗?

Curry喵喵……(难道小太阳就没教过你吗,真让本喵头疼……)

说着,它就要走过去看看,刚到床边,就被护士拎了起来,它四肢乱晃,被放到King怀里。

“看好这只猫,别让他靠近病人,动物身上有很多微小细菌,可能会加重病情。”

King抱歉,我会注意的。

Curry喵喵喵喵,喵喵喵!!(本喵身上才没有细菌呢,本喵可比你们这些肮脏的人类要干净得多!)

KingCurry,没事的,等Bai好了后就能一起玩啦。

Curry喵喵……(安静点,本喵现在很生气……)

说是这样说,它还是任由King抚摸自己的脑袋。

AnjaKing,该检查眼睛了,快来。

只用一只眼睛看,长时间使用这只眼睛难免会更容易疲惫,每天都要按时检查,时刻注意。Anja像是在思考什么,跟Bai说话的King没有注意到。

雨,越下越大了。

护士在给Bai换完药水后就出去了,门没关,能隐约听到他们在外面谈话的内容……

“主任,24号和25号病床的病人情况都不太好啊。”

“通知家属了吗?”

“刚刚已经打过电话了。”

“唉,希望他们能接受……”

“真的没办法了吗主任?”

“尝试过了很多办法,但是依然没有恢复的迹象――眼球内部组织已彻底坏死。我们本来判定是无复光可能的,他能看得见,已经是奇迹了。”

“所以,只能那样了吗?”

貌似听到了一段长长的叹息声。

“是啊,手术摘除眼球,可惜了,大好的年纪啊……”

“不过,鉴于他有恢复的前提,我们正商议给他换上电子眼,至少能让他看见……”

Bai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倘若没有那次的“意外”(具体了解请看第三章),King大概率就真的被判定要关进黑暗的牢笼了,想到他那只蔚蓝大海般的眼睛,会变成冰冷灰暗的机械,他感到很可惜。

BaiCurry……

Curry瞄?(干嘛?)

Bai能帮我个忙吗?

Curry喵~(行,本喵勉为其难帮你一次。)

明明只是一样不起眼的东西,却让Curry犹豫了。

检查结果出来了,各项指数一切正常。

KingAnja姐姐,我的左眼什么时候能好起来啊?

Anja快了,主任跟我说,明天就能拆线了。

King这样啊,那可真是太好了!

明明都已经高一了,却还像个小孩子一样,Anja不经意间摸了下鼻子,感觉King和以前相比,似乎有些不同,但又说不出来,明明没变化啊。

King那是什么啊?

Anja是无偿献血爱心人士的榜单。

King好多人啊……诶?Bai也在其中?

Anja他没跟你提起过吗?

King摇头,但是记得,好像听哪个护士说过来着。

AnjaBai这孩子说起来也是真的很顽固,还没到年纪就闹着要献血,实在拗不过他,只好让他每次只献1/2的标准,他也很倔强,总共献了34次血,而且他还是非常特殊的熊猫血型,虽然量不多,但可是救过很多人的哦。

King哇,他这么厉害,我也要像他一样!

Anja你现在还太小,等你长大后才行。

King我都15岁了,不小了,究竟怎样才能算是长大啊……

Anja分为两种哦,一种是生理上的,身体各部分机能达到成人标准,一种是心灵上的,你能够承担起责任,明白要怎样照顾他人。

阴暗的天空中闪过光亮,伴随着倾盆大雨的是电闪雷鸣,闪电在一瞬间照亮了天空,随后是轰鸣声,King吓得躲到Anja身后,有些害怕。

Anja转过身,半蹲下来,揉揉他的头。

Anja怎么了,你怕打雷啊?

King才,才没有!

身体却很诚实,在又一声雷鸣后,King猛地拥入Anja的怀里,闪电的轰鸣声让他感到不安。

Anja想起了自己小时候,每次打雷都会吓得跑去抱住妈妈,长大后,觉得闪电不过是声音大了点,并没有什么可怕的。

Anja别怕,King。

Anja轻轻地拍着King的背,让他安心了不少,抱着的手渐渐松开。

Anja你觉得闪电的声音像什么呢?

King像……像一个大怪物在嘶吼。

Anja大怪物?不不,是打鼓的声音哦。

Anja仔细听,是在打鼓庆祝呢。

King看向窗外的天空,忽明忽暗,真的不是嘶吼吗?

Anja走吧,该回去了。

半路上,King看到Bai又被推进了手术室,经了解得知,要进行第二次骨髓移植,还想多问几句就被Daniel叫走,本以为是要补习学校课上的内容,但他却递给自己一个包裹。

Daniel这是凹凸学园的大家寄给你的,虽然不能来看望你,但他们心里一直都挂念着你。

拆开一看里面是个盒子,没有过多夸张的装饰,盒盖中间金色的箭头最为显眼,King打开盒子,里面大部分是各种写满留言的纸条,周边还有一些小物件作装饰:三个小士兵,几个粉色的星星,一把迷你的绿色小刀,柠檬纽扣,不同颜色的棒棒糖……很多很多。

每张纸条也有特点,画有各种各样的图案,这应该就是他们喜欢的东西吧,King想着,心里默默的记住了这些标志性的东西。

Daniel你有想起什么吗?

King很抱歉,并没有……

Daniel不用道歉,老师相信,到时候你一定会想起来。

King把所有的留言都一一看完,还是没有一点印象,感觉就像是好多陌生人寄来的信,但信上的内容给了King他们的初步形象。

“24号床病人家属,麻烦出来一下。”

Daniel出去跟外面的医生谈话,具体什么内容,不得而知,King一直盯着盒子上的金色箭头发愣,他转动右手上的手环,另一面竟也有一样的图案,中间是一个圆环,延伸出指着四个方向的箭头。

King箭头……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由得脱口而出。

King矢……矢量……

突然间,King身体似乎震动了一下,疼痛感再次席卷整个大脑,仿佛要把他撕裂一般,疼得他抱住脑袋,躺倒在床上,盒子里的物品散落一地。

Daniel闻声赶来,急忙呼叫医生,后面,只朦胧的看到医生把自己推进一个地方,King疼晕了。

雨开始小了起来。

King猛然惊醒,双手支撑着身体坐起来,现在距离他昏迷已经过了一天,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左眼的纱布被解开了,两眼清晰。

很多医生挤在外面的走廊上谈话,见着King醒了,都涌进来围在他旁边,确定已经恢复,兴许两天后就能办理出院。

Anja他似乎很高兴呢。

Taran这不明摆着嘛,我也替他高兴……

Xena别摆出这一副牵强的笑容,要知道他不喜欢。

King你们都在说什么啊?

Marissa没什么……

King对了,Bai他怎么样了?移植成功了吗?

所有人都沉默不语,Taran打破了这片寂静。

Taran很成功……

King那他现在在哪?

又是一片沉默。

King既然成功了,那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吗,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啊?

Marissa默默走出去,其他医生也紧随其后,留下一脸茫然的King。

Curry喵。

KingCurry,这是什么?

Curry叼着一封信,放下来示意King打开,有种不安的预感在心头萌生,信封上的字很歪,但勉强能看得懂。

〖一封给小朋友King的信件〗

“小朋友”这三个字还特意写粗了点。

King又叫我小朋友,明明只相差一岁嘛……

King不满的鼓着脸,继续看下去。

〖嗨,King,我通常不怎么写信,但是现在我知道便笺有多么重要了,虽然突然这么说会你会有些奇怪,但我希望你弹一首歌,不需要指定的乐谱和旋律,照着你的感觉弹就好。〗

事实上,King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他听话的拿出了琴,拉开,众多琴键呈现在眼前,但却迟迟下不了手。

Curry喵……(快弹吧,小毛球……)

经历和感受会影响心境,而心境就是天然的旋律,依旧是美妙的琴声,却隐隐流露出其他的情感。

〖也不知道弹的怎么样,但我想一定还是那么好听。〗

〖好了,King,听我说,我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远到你不知道的地方。〗

King的手开始颤抖,他努力克制住,一定要把这曲子弹完。

〖没跟你说,你可能会生气吧,哎呀,小孩子发什么脾气,大人的事你不用多管。〗

King被气笑了,但眼中流露出的更多是伤感。

King这个Bai……

〖最后,我要去的地方太远了,我们也许不会再有机会见面,所以你得踏踏实实的过好每一天,当然,坚持你想做的事,我会一直支持你的。〗

〖King,不管你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相信你都会带给大家希望,记忆不是绝对,你就是你。〗

〖呀,我该出发了,就先说到这吧,再见了,我的朋友,别太想我哦。〗

〖你的朋友:Bai〗

琴声悠扬,微风浮躁,乌云悄悄的离开,似乎从来没有来过,雨露即是它来过的证明,温暖的阳光洒满大地,人们也欢笑着出来感受。

旁边的镜子折射出King的脸庞,灵动的大海蓝眼睛蒙上了一层雾,又有一段画面呈现在他眼前……

MarissaBai,相信自己,这次一定能康复。

Bai姑姑,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可以的话,请治好King的眼睛吧……

Marissa我们肯定会尽力……等等,难道你!

Bai拜托了,帮我这个忙吧……

……

Xena院长,你真的打算……

Marissa这是他最后的愿望了……

Xena我明白了……

King不!请消失吧,拜托了,我不想!……

King无助的在脑海里挣扎,还是没能阻止这些画面的继续呈现。

Marissa手术很成功呢……

Taran是啊,大家都乐观点,至少,他在笑啊……

Marissa他真是个倔小子,没让我失望……

等这些景象消失后,King弹奏的曲子也进入了尾声,他按到了一个琴键是湿的,很快,越来越多的琴键包括他的手也湿了,Curry看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为什么要让他拥有知晓一切的能力?这是一种诅咒吗?他不是厌恶这种能力,而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等到King按下最后一个琴键,他无力的垂下双手,就在这时,一束阳光从窗户射进来,不偏不倚的照射在他的脸上,那只失而复得的眼睛,慢慢的被染成了金黄色。

Curry喵?!(这是……)

眼睛似乎已经装不下这些珍珠了,一滴,两滴……

KingBai……

进来的医生们恰巧看见这一幕,又或者说是必然的。

Marissa抱住King,King再也控制不住,哭了出来,大家都只是在想让他恢复光明,却没有想过,任何一个人的心理承受能力都是有限的。

你是大海,辽阔而又美丽,激起的浪花是你的笑容,我是星星,渺小却又明亮,我时刻陪在你的身旁,为你带来光明,你不再孤独。

晴天不是所有,但能给你带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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