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末夏至，转眼已过两年。
人牙子带着他们兜兜转转走到另一座城池。依旧是城外的破庙，依旧是落日的余晖。
岳七不愿再乞讨，凭着一腔孤勇，找到了散工的活计；沈九想跟着岳七，奈何他瘦瘦小小，八岁的年纪活像五六岁的娃娃，没人愿意收。
女娲庙
人牙子拿着钱看向岳七若有所思。
“七哥，他们跟你说了什么？”
“他们让我不用交钱，改巡街…保护你们了。”
“……”放屁。沈九不信，撇着嘴满是嫌弃。保护？是把守吧！
之前的人有的病死，有的逃走被抓回来打残继续行乞，如今换了一波新面孔也都与岳七亲近，愿听他的...怕不是要让岳七续他们的衣钵。沈九打了个冷颤，后知后觉的想。
看见伸过来的手，沈九眉间一皱。
“这手怎么了？”撩开衣袖，胳膊上的伤口露了出来，岳七笑道:“小九别担心，都是小伤。”
“小伤?”看岳七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怒道:“疼死你得了！”
“小九太小了，要多给小九补充营养。”岳七被说也不恼傻笑着给沈九加餐。
“七哥，瞧我给你看个好玩的。”沈九叼起伸过来的包子，两手掐诀，一颗石子颤巍巍的升起，浮在二人眼前。
岳七看傻了眼，惊叹道:“哇！石头飞了！这是仙术吧！小九会仙术！！”转念一想，小九每天都与自己在一起，自己为何不知道？疑惑道：“小九什么时候学的呀？”
沈九一脸骄傲：“什么仙术，无聊的时候发现的玩意，不用学。”
“小九好厉害！好棒！我的小九怎么这么厉害！”岳七眉眼弯弯，乐的合不拢嘴，一股脑的吹捧着。
沈九叼着包子，仰着脸飘飘欲仙:“那可不。”
另一边，十五和其他新老面孔说的火热。沈九每每在这街上满载而归，使的他们越发眼红。
“沈九真当自己是个小霸王呢，霸占地盘霸占七哥！钱都到他那去了，弄得我们的钱越来越少！”
“呵是个好地方沈九都要占，碍了他的眼就踢我们碗，这街又不是他的，凭什么不让我们去！”
“就是就是，沈九什么来头啊凭什么七哥要这么向着他！？十五你一定要帮我们！”
“我听说他就是个龟公，龟公都长这样的，他的钱指不定是哪来的呢！”
“就是就是，他有什么厉害的啊，十五才是最厉害的！”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说着，义愤填膺的恭维着十五。
第二天，十五就被簇拥着推到前面。
十五在街尾徘徊，犹豫不决。
昨天一时脑热竟被推了上来，真的是...这都什么啊。
见十五不动其他人一拥上前给十五壮胆。
十五被恭维的上了头，又觉得他们人多势众，就算打起来也不信打不过沈九。思及此十五气势汹汹的带着一伙人向前走。
沈九瞅了一眼面前的人，低头撸起袖子打算在地上找个板子给他些颜色瞧瞧。
过往的人形色匆匆，大部分见小孩斗殴瞥过一眼，极少驻足观看。
见沈九无视自己十五有些气愤，在周围的眼神怂恿下十五壮着胆子道:“沈九你别太过分，每换个地方你就霸占最好的地盘，大伙早就看不惯你了，别以为我们都怕你！”
“七哥又不是你自己的，别指望七哥会来帮你，他帮谁还不一定呢！”看沈九不动，十五恶从胆边生一脚踢翻了沈九的碗，“识相点赶紧滚！招人厌的东啊！”
沈九一手拿着砖一手拽着十五，哐哐的往十五身上砸；十五被压在地上，疼痛感一时被压下，不服输的踢挠沈九。
“七哥——!”少年跑了两条街，终于找到岳七，看到岳七少年跑的更快，叫的更大声。
“怎么了?”岳七轻拍着少年让他缓口气，“七...七哥...九哥和十五打...打起来了...欸...”
少年身上一轻，再抬头已经没了人。
“小崽子!野狗!”
“臭狗!臭老鼠!”沈九和十五扭打在一起，其他人上前试图分开他们，每次刚拉开一点就又被他们纠缠在一起。
两边费劲拉着，再次要脱力时一个宽厚的身影出现，插入其中让他们歇了力。
“杂种！野狗！”沈九拧着被拉高的双手，扑腾着身体去踢十五。
“你才杂种！野狗！龟公！”十五也扑腾着向沈九踢去。
“你龟公！你个臭龟公！”
岳七站在中间也被挨了几下哭笑不得道：“这都哪学的啊。”
再看他们，十五头上肿着包，脸上和身上都出了血渗在衣服上，使破烂的衣服更加破旧；沈九衣服凌乱，身上挂彩，但比起十五要干净不少。
沈九虽然瘦小，但手段狠毒，专找下三路不至于吃亏。
见他们冷静了，岳七松开手刚要安抚就听十五委屈道：“七哥，他欺负我。”
“不是欺负，小九在跟你闹着玩呢。”
十五红着眼眶望着岳七，满脸委屈，岳七有些心虚，扭头对沈九道：“小九，我们换个地方…”
“不换！凭什么，这是我先找的！我的地盘，我不走！”沈九黑着脸不服道。
岳七低哄：“小九这么厉害去哪里都是一样的，七哥跟你一起好不好？我们换个地方玩。”
换个地方！？
“你偏袒他？！”沈九扬着调一脸不可置信。
“小九…”
沈九咬着牙，见十五一副得意样，愤恨化为实质，趁其不备一脚踢向他双腿间转身跑开。
“唔——！！”
所有人都没料到，只听一声痛呼就见十五弯着腰捂着腿间。
岳七来不及安抚，抬眼找到快消失的身影快步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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