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来算，孟春宁的等级勉强够到A级，但是A与B的区分在研究基地是极为泾渭分明的，张九泰多年来始终无法突破B的大关，即便这样也无法超越孟春宁。
但他拥有研究基地的权限，配合人工智能，他能控制孟春宁的手段数不胜数。
冬冬跟她说过，既然已经出来了，就不要再被抓回去了，作为一个堂堂正正的人好好生活吧，哪怕这是末世。
孟春宁曾经也是这么想的。
可眼下，她不得不做出抉择。
“我给你演示一下。”
她打开精神力屏障，刘筱亭皱皱眉，想要阻止，“你刚才不是已经很累了吗？宁宁，你先休息，以后再演示吧。”
孟春宁摇摇头，“别动。”
她继续说着，“你可以尝试跟我的精神力接触一下。”
刘筱亭感觉似乎有什么不好的预感，他看着孟春宁认真的样子，想了想还是听从了她的话，但不论怎么努力，都无法感知到她说的那种奇妙的精神力接触感。
他摇了摇头，“我不急于这一时的。”
孟春宁没说话，刘筱亭周围的精神屏障一层一层加固，她的精神海却越来越空虚，这种空虚的感觉只有在被抽取精神力的时候才能够感受到。
不过被动抽取和主动释放总归是不一样的。
“32个小时。”
孟春宁呼吸有些紊乱，她额头上的细汗凝落，滴在了地上。
刘筱亭抬眸，“你……”
很细微的脚步声响起，孟春宁冲他重重的点头，嘴唇动了动，最后扯出了一个很淡的笑容。
她从不这样笑。
是冬冬习惯这样，嘴角抿着，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孟春宁记得她这样很漂亮。
刘筱亭看着她的嘴型。
——别出来。
……
张九泰跨过地上的丧尸尸体，周九良则皱着眉打量了一下，“捕猎相。”
“什么状态？”张九泰一边问，一边仔细观察着周围，“应该不是初级的捕猎相了吧？”
“异体都已经进化出来了。就算是你也很难对付。”周九良指着尸体的尾巴。
张九泰漫不经心点点头。
“她还在这里吗？”周九良见四周这么安静，忍不住质疑，“聪明如她，应该能够想到这是你引过来的。可能早就跑了。”
“她的精神力至少消耗了四成，还带着一个刘筱亭，就算是跑，也不能跑多远。而且以她的性子，意识到捕猎相是我引过来的以后，一定会想方设法报复我。”
张九泰嗤之以鼻。
“……”
周九良叹了一口气，“九泰，她也是人。某种意义上，我们是共生体。”他想劝他别太情绪化，可看到张九泰紧皱的眉，又摇了摇头。
暗处，刘筱亭牙关紧咬，眼睛渐渐变红。
捕猎相……是张九泰引来的。
孟春宁那么努力地保护他，他们只是想找到基地，过上普通人的日子而已。
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这样逼他们到绝路？
刘筱亭绝望地闭了闭眼睛，这一刻，他多么希望宁宁已经自己逃走了。
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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