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雾姬夫人

上官浅“你怎么也跟着出来了？”

上官浅“你不应该留下，好好听听他们说了什么？”

孟梓玉“留下有什么用？等会还不是像你一样被支开。”

身后的门被关了起来，上官浅笑得娇媚，她见四下无人，倾身过去，在人耳边低语。

上官浅“我一直很好奇，你来宫门的任务是什么？”

上官浅“总不能是获取百草萃的配方吧？”

不管上官浅是如何猜测的，孟梓玉始终没有搭话。

上官浅“你可知道后山？”

孟梓玉“一直以来江湖中都只知道宫，商，角，徵，羽”

孟梓玉“这后山，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上官浅“后山重地，可不太好进阿。”

孟梓玉“你想进入后山？”

连零星半点的消息都难以打探听到，何况进入后山，孟梓玉丝毫不觉得上官浅有这个本领。

上官浅“我才不打没把握的仗呢”

孟梓玉“兵行险着，才能绝地逢生”

上官浅“半月之期快到了，你呢，查到了什么？”

孟梓玉“我倒是不担心这个，我更担心，怎么把东西送出去。”

上官浅眸色沉沉，咬着牙，神色复杂。

上官浅“你可知无锋这次派了多少刺客进入宫门。”

上官浅逐字逐句试探，不露声色地微微笑了笑。

按照无锋的做法，送来的新娘应该全部都是刺客。

那么——云为衫

孟梓玉心中依然存有疑虑，毕竟这种事情难以求证。孟梓玉转身就想往外走。

上官浅“你去哪”

孟梓玉“去找云为衫”

上官浅“宫远徵问起来我怎么说？”

孟梓玉“如实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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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宫里，风中飘来一阵幽微的兰香，缥缈怡人，雾姬夫人手里拿着一个花篮，在一个侍女的陪同下，款款走进庭院。

老执刃出事后，她便清瘦了不少，在冬寒里，衣裙扶风，温婉眉间一抹憔悴。

她打眼看去，就见云为衫刚好转身离开，庭院里只剩金繁和宫紫商二人与刚从外面进来的孟梓玉。

宫紫商“你一个徵宫的人，来羽宫做什么。”

孟梓玉“我入宫门的时候给大家带了点见面礼，想来赠与云为衫姐姐。”

孟梓玉“正好紫商姐姐也在，我就不单独往商宫跑一趟了”

宫紫商“你来得不巧了，云为衫去准备晚上——”

差点就露馅了，金繁立即打断她

金繁“她去准备晚饭了，刚聊到她的故乡，云姑娘说晚上做几道她老家的菜肴给我们吃。”

雾姬夫人走上前

雾姬夫人“这么热闹，你们几个刚刚在聊什么呢？”

金繁“见过雾姬夫人”

金繁“刚刚送执刃进入后山试炼，我们有些紧张和担心。”

宫紫商连忙转了话题

宫紫商“雾姬夫人，你在做什么啊？”

雾姬夫人指了指自己手上的花篮

雾姬夫人“摘了些兰花。”

她素来清闭，平日也多与花草为伴，最喜爱兰花。

金繁“那就不打扰雾姬夫人了，属下告退。”

见他走，宫紫商连行礼都顾不上，立马“哎哎哎”地喊着金繁的名字，追了上去。

雾姬夫人看着两人的背影，有些无奈地笑了笑，然后目光里露出一种很复杂的神情，羡慕，伤怀，失落.….…逝水难追的韶华倒映在她不再年轻的眼睛里。

雾姬夫人“进来坐坐吧，外面怪冷的 ”

孟梓玉“诶。”

雾姬夫人“你叫……”

孟梓玉“孟梓玉，桑梓的梓，玉石的玉。”

雾姬夫人“我之前也有个女儿。”

雾姬夫人“后来——”

雾姬夫人话还没有说完，便又撇见了在拐角处并未走远的宫紫商。

宫紫商愣住了，风里又徒留他一人，她望着金繁离开的背影，许是风里还夹着细沙，眼睛有些酸涩，红了。坐在石凳上发呆，她的眼睛看起来湿漉漉的，一向神采飞扬的脸也垮着。

她丝毫没有听到身后靠近的脚步声，一朵新鲜的兰花被一只手捏着，轻轻地别在她耳边的头发里。宫紫商欣喜地回过头

宫紫商“金——”

然后她的目光暗淡下去，在她面前，是拎着花篮的雾姬夫人和徵宫的孟梓玉，雾姬夫人手中的花篮已经装满了兰花。两人便在她身边坐下来

雾姬夫人“堂堂宫家大小姐，商宫宫主，却成天追着一个绿玉侍卫跑，像什么样子。”

听起来像埋怨，但她脸上温柔笑着，满目的心疼、怜惜。

宫紫商“他说他有任务，不能陪我……”

雾姬夫人“他说有任务，那必然不是儿戏，你若总是妨碍他，只会让他心生厌恶，对你更加疏远、客气。”

雾姬夫人拿起剪刀，开始剪兰花，枝叶折断，香气变得馥郁，可兰香伤怀。

雾姬夫人“你有没有听过宫巾下人之间流传的一个笑话，说，商宫之主每日三事——吃饭、睡觉、找金繁。”

雾姬夫人漫不经心地提起，却是有意敲打。

宫紫商的眼睛又红了一圈，满是委屈

宫紫商“我也想担起作为一宫之主的职责，但没人搭理我呀······而且父亲······父亲只是在等年幼的弟弟长大，我这个商宫宫主，大家都知道只是暂时的…·”

孟梓玉不知道怎么去安稳宫紫商，只能把她圈在怀里，轻轻抚摸她的背。

孟梓玉“可是你依然做的很棒，不是吗？我并不觉得你比其他男人差。”

都是徒劳。宫紫商眼睛暗淡下去，神情比刚才还要灰心。

雾姬夫人叹了口气，摸了摸宫紫商的头。

宫紫商“你说金繁为什么就不喜欢我呢？……”

在她眼里，雾姬夫人温柔，玲珑，心细如发，一定知道答案。

孟梓玉“感情啊，说不清道不明，强求不来的。”

竟然连雾姬夫人都无法告诉她，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眼底有像她一样的悲戚。宫紫商咬咬牙，不肯放弃

宫紫商“那我偏要强求，偏要金繁喜欢我呢？”

她赌气地拿起花篮里的剪刀，开始胡乱修剪花枝，花叶零落，馨香乱窜。

孟梓玉“强扭的瓜不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