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出生

“哇！”

一名刚出生的女婴发出了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个声音。

接生婆怀里抱着用袄子裹着的女婴，推开门，悦声对着女婴的父亲说道：“是个女娃！”

男人不满的皱了皱眉，啐了一声：“真没用，生了个女娃。”说完就转身走了。

房里刚生完孩子的女人，虚弱的对着门外说道：“孩子、孩子给俺瞅瞅。”听到这话的接生婆赶忙抱着孩子走了进去。

“是男娃还是女娃？”女人没看婴儿，有点小心翼翼的问道，希望是自己想的那般。

“是个女娃。”接生婆用带着同情的目光看向女人。

女人感觉整个世界都塌了。

“女娃、是个女娃，不是男娃…”女人带有哭腔的声音传来。

接生婆同为女人，知道生个女娃代表着什么，无非是被休，或是把女娃给扔了。

这个时代对女子可真不公平啊。

接生婆就给她拿主意，“要不，把她给扔到弃婴山？”

弃婴山，专门丢弃不要的婴儿，但丢弃的全是女婴，所以又名“女婴山”。

“不行、不能扔…”这可是她半只脚踏进鬼门关才生的孩子，不能扔！

“可是不扔，你就会被休掉的。”

要知道，这个时代被休掉的女子很难再嫁。

女人面色有点挣扎。

接生婆没说话了，等着女人做决定。

过了许久，女人终于做出了决定，“扔吧…”说出这句话，仿佛花费了他所有的力气。她知道她这样做不对，可是…她没办法…

“要不，我帮你扔了吧？”接生婆看她可怜，就想帮她扔，不让她那么伤心。

“不用了，我来扔吧…”女人有点虚脱的说道。就算是个女娃，那也是自己的孩子。

“好吧。”接生婆没办法。

到了晚上，男人带着一身酒气回到了这破旧的小屋。

看到正被女人抱在怀里吸吮着香甜乳汁的小婴儿，骂声说道：“明天就把这晦气的东西给我扔到弃婴山上去。”

女人嗫嚅的说：“好…”

男人低低咒骂了几句后就躺在炕上睡着了，只独留女人一人坐在那抱着婴儿低声哭泣。

小小的婴儿还不知道眼前的女人在哭什么，只会挥动自己的小手去给女人擦眼泪。

看到这，女人原本憋回去的眼泪又决堤了般流了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啊我的女儿…

她终究还是个小婴儿，抵挡不住睡意，在母亲的怀抱里安然的睡着了，全然不知明天要面临着怎样的事情。

女人经过一天的生育后也累了，最终也睡了过去。

清晨。

“哇哇哇！”婴儿的啼哭声吵醒了正在大睡的男人。

男人不耐烦的转头对着婴儿吼叫道：“哭什么哭？！赔钱货！”

婴儿突然停了哭叫声，随即又是更大声的啼哭。

这时正在洗衣服的女人听到了，赶忙走了进来，边走边把手上的水甩干，面容有些憔悴，“娃儿应该是饿了。”

“那你还不赶紧给这个赔钱货喂奶水！吵死老子了！”

女人默不作声的给女婴喂奶，喂完奶之后男人也起床了。

男人吃完早餐后，对着女人恶声恶气的说：“还不赶紧走啊，杵在这干啥！”

“好、好的。”女人正在发呆，突然被这声音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