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山,钟晴看着父亲的步法和剑法走向,这是要用众星陨落?星辰剑派唯有掌门方可练的不传秘法,她也只是在父亲练时,偷瞄过几眼。沐芯绕到一旁,手中的紫鞭勒住蛮蛮的脖子,钟晴趁着钟序用这招时,施展星罗棋步补了一掌嗜血掌。蛮蛮被这一家子重伤,跌坐倒地。
钟晴想上前结果了她,沐苍赶来:“阿晴,且慢,我有事问她”。钟时和钟暝带着上官浅也找了一块隐秘的地方藏身。钟晴笑容如花:“舅舅”
沐苍将手背在身后:“魉?我和你们也算有缘。四年前,途径白水镇时,我曾杀了你们的影。可我刚刚听说,她还活着,我想知道她是如何被我分尸食肉下咽后死而复生?”
在场众人皆是一惊,钟晴倒是神情平静,昨晚现身的影要么和蛮蛮一样是戴了人皮面具,要么是现在的影——上任影的孪生姐妹。不过沐苍接下来的话纵是钟晴也是一惊:“之后我查了那个被我杀的人,起初我以为她只是无锋的影。直到两年前武林大会,我无意中发现有一人和她长得一模一样,觉得有趣就跟上去。亲耳听见她说:点竹两年前死在白水镇,面容尽毁,上面还残留着蜂蜜。那人手里拿的剑和点竹手中的一样,若我没猜错,四年前白水镇死的是点竹,而她死后,真正的影扮作她,继续伪装成点竹尚在”
蛮蛮忽然发笑,笑声癫狂:“没有想到大名鼎鼎的沐家主竟然就是嗜血鬼手。想来一切便说的通了,起初我们知道点竹出事后,以为是拙梅寻仇,但清风朗月刀没被拿走。除了拙梅,还有谁会对点竹下此杀手?我们也曾想过是沐家主为了庄先生报仇,可沐家主不会如此行事。没成想竟是我们高估了沐家主”
此时角落里的上官浅已恢复全部记忆,无锋将她带走,控制自己亲手杀死宫尚角的画面不断重复在她的脑海里。她咽喉干涩生疼,神情崩溃大吼,可一点声响都没发出。蛮蛮接着说:“你们这些自诩光明磊落的名门正派不也是杀人恶魔吗?你们看看自己手上沾的血难道就比我们少了吗?装了这么久,沐家主你也不嫌累。我留了一份礼物给你们,慢慢享用吧”。我也很期待你们会如何处置上官浅和云为衫啊
话音刚落,蛮蛮冲着云为衫吐出一粒枣核钉。寒鸦肆挡在云为衫身前想要用剑击碎枣核钉,却反被弄断了剑。枣核钉扎进他的胸膛,钟晴将他扶起,运功为其疗伤。上官浅头上的银针忽然飞出,身旁的钟时钟暝也被内力震开。钟暝大声呼喊:“不好,她强行用内力冲开穴道”
灭门之仇、利用之恨、护姐之心、错杀所爱之痛,这一刻汇聚在上官浅心中,她只有一个念头:蛮蛮必须死,无锋全数灭。上官浅手持美人刺,用的全是不要命的杀招。蛮蛮虽然被重伤,但尚有一敌之力,不知何时她手里多了一把匕首,她猛地将它捅进上官浅的心窝。出乎意料的是,她的匕首竟被折断,上官浅的美人刺却实打实的刺进了自己的命门
蛮蛮向后仰去,为什么?她的匕首划开了上官浅的衣衫,里面一层黑色软甲定格在蛮蛮的眸中。上官浅轻柔的抚摸软甲,闭眼无声抽泣。她的记忆回到半个月前,那天是钟晴的生日。晚上,宫尚角抱了一个盒子到她房间:“明天又要去风宫了”
上官浅听见这声音,嘴角上扬,头也不回的回答:“嗯,公子又要独守空房了。等我收拾好,咱就可以过去放孔明灯,阿晴他们都还等着我们吧”
“不急,你把这个穿上。以后睡觉也贴身穿着”,宫尚角将盒子放到桌上。
上官浅打开盒子一看,这是一套软甲:“这是?”
“无伤甲。虽然不及紫商姐姐送给阿晴的软猬甲,但也能刀枪不入,护你平安”
“这么重要的东西,公子还是自己留着穿比较好”,上官浅将盒子塞回宫尚角手中。宫尚角将它放在桌上,温热的手掌握着上官浅的小手:“送出的东西哪有收回的道理?”
上官浅的心上一暖,眸光中也泛着些感动。这半年来宫尚角待她极好,有几次她差点就想坦白,可她还是不敢赌。这些年在无锋的经历,让她不敢轻易交心,只能八面玲珑的穿梭在各类人群之间。她不能死,不能被困在那暗无天日的地牢,仇人还活着,自己就必须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不能放过每一个机会。她心中纠结万分,大仇未报,自己决不能冒这个险
“好”,上官浅抱着盒子走到屏风后,将无伤甲穿上后,挽着宫尚角的手臂。二人一起走到大门口,一群人已经在那儿准备好。宫子羽催促道:“你们两个快点,就等你们了。钟姑娘说,孔明灯可以许愿,赶紧把你们的愿望写下来,我们一起放”
宫尚角宠溺回答:“好好好,我们来了,马上啊”。金复将孔明灯放在二人中间,上官浅提笔写下:公子助我复仇;宫尚角同时写下:吾妻坦诚相告。宫子羽眼瞅他们写好了:“来,三二一,放”
“宫子羽,你的灯挡着我的灯了”,宫远徵皱眉。宫子羽脸上得意:“这就是你不叫我哥哥的下场,我的灯笼自会替我讨回公道”。说完他跑,宫远徵开始追,余下众人哭笑不得
上官浅悲痛欲绝,双手攥成拳,扬天大吼,状若癫狂,接着一大口鲜血从她嘴里汹涌而出,晕倒在地。沐苍为她把脉,钟晴关心问:“舅舅,她怎么样了?”
“她强行运功,气急攻心,内力四散,还不知道腹中的孩儿是否能保住?”沐苍此刻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她有孕在身,而且怀的还是宫尚角的孩子。同样不知所措的,还有钟家两兄弟,本来好端端的喜上加喜,如今却成了这副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