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成为文秘的半夏凑到明舒身边,一边帮她整理奏折一边小声地将刚刚文渊阁的冲突汇报给了明舒。
明舒容色未动,手却伸向了一旁的空白条陈,在上面勾勒出几行带着锋芒的行书。
“败家之犬最后的垂死哀嚎。”
明舒淡淡撇下张、李二人的结局,将条陈递给了半夏,“叫藏海剥去他们的官袍,压入大牢吧。”
“是。”半夏小心接住条陈,躬身退下。
文渊阁,藏海看了手上的条陈一眼,起身道:“来人!”
一队侍卫鱼贯而入,“大人!”
“脱去吏部右侍郎张原、礼部尚书李俊义的官服,将他们压入天牢,以待后续处置!”
“你敢!”李俊毅猛地起身瞪着藏海,“姓蒯的,你有什么资格处置本官,你可别忘了,本官堂堂正二品礼部尚书,就算不是你的直属长官,也是你的上级,我的来去,只有皇上才能决定!”
“你贪腐受贿、失职渎职,与他人结党营私、欺君罔上,殿下已下了旨意,由不得你不认!”
李俊义脸色变了变,狡辩说:“你这是污蔑!我要见皇上!”
李俊义说完话,就想越过侍卫离开文渊阁,去找皇上。
张原面露挣扎,眼带微弱希望就想跟着李俊义,他怎么甘心被他看不起的藏海脱去官服呢。
藏海示意侍卫拦住两人,温和笑容中却透着恶劣,“两位大人有话还是和那些死在你们手笔下的无辜百姓,以及你们的王爷说吧。”
至于是哪位王爷,当然指他们暗中投靠的临淄王了。
听闻此言,两位大人不说话了,其他想要上前来争论的人也默默退后,历朝历代,新帝登基、权臣倒台都会有大规模官员清洗。
甚至他们的重点也只是在结党营私、欺君罔上这两点上,至于贪腐受贿、失职渎职,在座的除了藏海这个新兵蛋子都是浸淫官场数十年的人,哪个身上没点事呢。
不得不说,这也是一种悲哀了。
藏海处理人的时候大手一挥,气势非凡,潇洒万分,但他很快就被加重的工作量变成了一只兢兢业业的牛马打工人。
子时(夜晚11点-1点)已过了大半,文渊阁内的灯光依旧熠熠生辉,一道伏案身影投射在一旁的墙壁上。
朝政到了明舒手上后,明舒就对一些官员待遇进行了改革,比如涨薪、提供高标准工作餐、提供免费医疗等等,在宫中上值到很晚的官员,宫中还会提供舒适的宿舍,允许官员留宿宫中。
忍冬手持宫灯,在前为明舒引路。
不知怎么的,忍冬心中有些不快,“殿下寻人督促蒯大人一声便是,何必亲自过来呢!”
相比半夏性情稳重、思虑周全,忍冬的脾性就直白了些,也并不想像半夏那般志向高远,想要闯出一片天地,她只愿守在殿下身边,替殿下打理身边的琐事。
另一边的侍女掩唇轻笑一声,“殿下自有用意,忍冬姐姐何必不快呢。”
空穴来风必有因,身边的人都知道,明舒与藏海的之间的事情苗头可窥。
忍冬怏怏不快地噘着嘴不再多言。
明舒眼带笑意瞥了一眼小侍女,道:“你倒是乖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