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雪片似花落,月照冰文如镜破。
前任少主宫唤羽尸身再现的消息随着寒风吹入了后山,随之而来的是长老院传讯,破例暂止执刃大人的三域试炼。
天地君亲师,无论如何,在外人眼中宫唤羽仍是宫子羽的兄长,血脉至亲不可断绝,宫子羽有理由亲自查明此事。
时隔十余日,宫门后山再启,宫尚角与宫远徵早已在此等候,为的不是宫子羽,而是宫子羽所能带出的消息。
在几人的望眼欲穿之中,宫子羽姗姗来迟。
黑金长袍,发丝齐整,大氅在寒风之中沾上了点点雪花。
宫远徵率先沉不住气,越过宫尚角迎向了宫子羽:“宫子羽,如何,你可见到昭昭了,她现在情况可好?”
宫子羽嘴角勾了勾,往边上移了一步,露出了身后的身影。
雪白的狐裘,毛茸茸的同色兜帽,几乎与身后的雪色融于一体,不是黎昭又是何人。
“笨蛋阿徵,我早就说过我这人惜命的很,无论如何都不会让自己死掉,你是不是又忘了?”
声音后气略有不足,可确确实实是黎昭的声音。
宫远徵抿唇不曾应答,板着张脸在狐裘中找到了黎昭那白的毫无血色素腕,仔仔细细的探脉,生怕有一丝错漏。
除了气血稍显不足,并无其他问题,甚至在这虚弱之下掩藏着更为强劲的生机,只要好好养一段时日,只会比先前更加强健。
“怎么样,我就说没事吧。”黎昭笑眯眯的看着眼前面色沉稳的少年,伸出另一只手戳了戳他的脸,想让他不再那么沉重。
宫远徵抓住了自己脸侧那只冷冰冰的手,包在自己暖融融的大掌之内,依旧沉默不语。
黎昭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还没来及在说些什么,就见一滴泪自宫远徵脸上落下。
“阿徵……”
宫远徵抱住了眼前那一团云朵般的雪白,轻微的啜泣之声清晰的传入黎昭的耳中。
黎昭安抚的拍了拍宫远徵的背:“好啦,我不是没事吗,别哭了。”
“怎么会没事。”宫远徵的声音带着浓厚的鼻音:“你的手从来就没有这么冷过,要养好久的。”
是啊,黎昭素来耐寒,哪怕是寒冬腊月也是和个小火炉一样暖融融的,大氅披风,对她而言不过是个装饰的物件儿。
哪里像现在,连手心都是凉的,这么厚实的狐裘都没能让人暖起来。
宫远徵心里难受。
黎昭哭笑不得,只能向仍在一旁看着的宫尚角求助。
宫尚角此时方才入梦初醒,颇为粗鲁的将宫远徵硬剥了开来。
宫远徵吸了吸鼻子,看向宫尚角:“哥。”
宫尚角没有看宫远徵,而是静静的看着黎昭,随即一叹:“没事就好,角宫什么都有,好好养着。”
财大气粗的角宫之主就是不同,只是再财大气粗的豪言壮语,也掩盖不了宫尚角身上那股子恍惚之感。
真的是把他们吓坏了啊。
黎昭主动上前抱住了宫尚角,几乎是第一时间,她的拥抱就有了回应。
不同于往日几乎要将人与自己融为一体的强势,此刻宫尚角环着黎昭的手就如同捧着一个易碎的瓷器般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