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鸦柒视线扫过立在身前的“前”同僚们。
素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首领大人;东方之魍,悲旭;北方之魍,寒衣客;西方之魍,万俟哀。
只有这四个值得他关注,其余的一些,虾兵蟹将罢了。
叛变?何苦把话说的这么难听,怎么说他这也算是弃暗投明不是?
弃无锋的暗,投他家小莲蓬的明,多好。
耳畔是琵琶铮铮,身后是宫尚角带领的宫门众人与无锋刺客厮杀的声音,身前更是强敌环伺,可在这样的情况下,寒鸦柒竟然轻笑出了声。
疯子。
寒鸦肆看了一眼寒鸦柒,心中暗啐。
寒鸦柒才不管这些,慢条斯理的擦拭着自己手中的武器,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人:“就背叛了,首领大人,你能拿我怎么办呢?”
黑纱之下的点竹大怒,她何曾受过此等屈辱,提剑便要上前。
今日就由她来清一清该死的叛徒,也好杀鸡儆猴,免得还有人生了不该生的心思。
似有似无的看了一眼身后之人,点竹将视线转回了两只不知死活的寒鸦身上,剑芒一闪,极为锋锐的一剑当头砍下,却被寒鸦柒不轻不重的挡了回去。
众人这才发现,不知何时,他们的内力已然受阻,甚至分不清是在药物的作用下还是在那该死的琵琶音下,他们苦修而来的内力甚至有了消退的迹象。
点竹大惊,他们是何时中了暗招,竟毫无所觉。
“是蜡烛还有熏香。”先行赶来的宫尚角大发慈悲,愿为点竹解惑。
宫远徵一剑挑开万俟哀劈向寒鸦肆的飞镰:“怎么样,我专门为你们无锋调配的毒药,可还算和你们心意?”
“这不可能!”万俟哀眉心紧皱,下手愈发狠戾。
“为什么不可能?”雪重子不解:“因为百草萃吗?可百草萃本就是宫远徵改良的。”
寒衣客笑着接下了宫尚角的剑,十年前那个小娃娃现在竟也长成了这般模样。
“可惜了,无锋的魍可都是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区区一点毒药,又能奈何的了我们什么?”身挂佛珠,心浸血海。
仗着一身功法与子母弦月刀的特殊,寒衣客以一敌二,一人面对寒鸦肆与宫尚角,却仍然肆无忌惮:“十年前我能杀了你弟弟,现在,自然也能杀了你。”
宫尚角闻言,双眸几近血红,看向寒衣客的的杀意毫无遮掩。
“宫尚角。”雪重子刀芒如雪,力压点竹,尚有余力纵观全局:“不要被他们牵走思绪。”
也是在此时,琵琶之音一变,原本极为肃杀的声音转为轻柔,如佛前梵音,袅袅而来。
宫尚角只觉得自己头脑一清,宫门中人无不觉得杂念尽消,下手章法越足。
而无锋众人却只觉得这轻轻柔柔的乐声仿佛恶鬼索命,只因他们的内力运转越发艰难,内力流失的也越发快速。
好似这每一声乐响,皆如利刃,一点点割破他们的经脉,好让他们的内力从那破洞之中流走。
这究竟是什么鬼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