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之中,刚端掉一个无锋小型窝点的宫尚角又接到了宫门的信件。
一打开信封,映入眼帘的就是长老们极尽暴躁的遣词用句,火气几乎要冲破纸张糊到了宫尚角的脸上。
“……”宫尚角默然无语,所以在昭昭跑路了之后,远徵也跟着跑了?
沉稳端方的角公子按了按额头,将手上的东西丢给金复收尾,翻身就上了他的马。
干嘛?去江南抓人啊。
黎昭是个懒孩子,走到哪儿用的都是宫门的牌子,宫远徵几乎是没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黎昭。
宫远徵倒是勤快,可一直被养在宫门的娃娃实在是缺乏行走江湖的经验,于是和黎昭一样沿用了走到哪就把牌子带到哪儿的做派。
于是宫尚角也是毫不费力的抓住了两个逃家的弟弟妹妹。
西湖之上,一艘游坊慢悠悠的穿行于湖面,歌姬声音带着吴侬温软,隐隐的酒香飘到了宫尚角所在之处。
宫尚角只觉得自己额角一跳,顾不得歌妓们的惊呼直接飞身到了那艘船上,果真找到了醉的一塌糊涂的小莲子和脸上已经染了薄红的自家弟弟。
“哥?”狗狗圈骨头一样圈着黎昭的宫远徵本来还有些微醺,见到有人闯进来,刚想出手就看到了黑着一张脸的宫尚角。
一下子就清醒了呢。
悬着彩灯的画舫以一种罕见的速度迅速靠岸,宫尚角黑着脸抱着黎昭出来,身后还跟了一个心虚的宫远徵。
在徵公子和黎姑娘离家的不知道第几天,宫门终于接到了角公子的回信。
信上说人已找到,既然出来了就带着他们一起在江湖上走走,也算是增长见识了,三月之后再回来。
三个月?
宫子羽脑袋上冒出了问号,发出的每一封信都写满了“速归”。
笑死,宫尚角根本不理,更别说那两个自己跑出去的。
在不知道发出第几封信后,宫子羽看着底下传来的他们三人依旧在江南,甚至连宅子都不曾换过一个的消息,默默的捏断了手里的笔杆。
宫尚角!宫远徵!
前山后山不知道有多少人咬牙切齿的念着这两个名字。
可是没办法,他们只能等着。
结果好不容易等到了三个月,宫尚角又传信回来,说暂时不回。
因为黎昭有孕了!
月份还小,不宜走动!
“啪!”宫子羽失手砸了手里杯子,恨不得现在就冲去江南。
后山的人也坐不住了,月公子咬碎了一口牙,但是还是强扯着微笑说要去帮黎昭养胎,想要出宫门。
已经恢复成了少年模样的雪重子也是眼睛一亮,打着给黎昭送雪莲的名义要去江南。
去江南,杀狗男人!
雪重子将牙咬的咯咯作响,然后又一次被无情的驳回。
后山几个人的花花心思三位长老未必不清楚,可现在昭昭连宫门的血脉都已经怀上了,事情也算是尘埃落定了。
虽然还不清楚是尚角的还是远徵,但无论如何三位长老也不能让他们再瞎掺和下去了。
雪重子和月公子对视一眼,心里有了计较。
于是当天花公子、月公子和执刃大人就起了冲突,三位长老气的发须倒立的时候自然没有发现,雪重子提着刀、扛着包裹,悄咪咪的从暗道摸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