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吗？”
蓐收轻声细语的在黎昭耳旁问道，语调之中暗含着两分神伤。
……
殿内一时之间有点沉寂。
黎昭一脸惊奇的看向蓐收，发觉数百年的相处，她竟从未发现蓐收还有这一面，当真是，新鲜啊。
蓐收被黎昭看的老脸一红，这般作态，确实与他平日作风不符。
可想起阿念所言，区区一点面子，哪里比得过殿下重要。
一个涂山璟而已！
思及此处，蓐收便又理直气壮了起来，连胸膛都挺的又直了几分。
而这一幕落在涂山璟眼中便是二人情投意合的象征，念及自己的心思，眼中的落寞又重了几分。
所以，清水镇的时日，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吗，她难不成只是将自己当做护卫，是自己苛求太多了……
本就敏感多思的小狐狸心中不免又多了几分自怜自弃。
可若让他现在就离去，他又做不到……
黎昭不知道她与蓐收的动作已经让涂山璟心思百转千回，不过，就算是知道了，黎昭也不会过多在意。
莫要说她薄情，她与涂山璟之间不过清水镇分那段交情，情义自然比不过蓐收的百年相伴。
更何况，哪怕已然知晓他与防风意映并无男女之情，可她却无法在明知他尚有与他人的纠葛之时插手其中。
说白了，一个合心意的男子罢了。
多情之人，素来也是无情的。
“你既想听，那便听着吧。”与蓐收对视半晌，黎昭终究还是服了软。
她要做的事，瞒或不瞒都没什么所谓。
更何况，她有信心，蓐收会站在她这边。
将手虚搭在蓐收伸出的大掌之上，不出意外的被蓐收这个今日铁了心要得寸进尺占便宜的家伙握在了掌心之中。
啧，暧昧且不端庄。
黎昭内心浅浅的嫌弃了一刻，但却并没有要挣脱的意思，而是顺着蓐收的力道起身，缓步走到了涂山璟面前。
“好久不见啊，小狐狸。”
涂山璟看着眼前交握的双手，只觉得刺眼至极，却没有立场阻止。
“你，在生我的气吗？”涂山璟有些无措，明明早已被黎昭治好的嗓子又好似回到了最初，短短的一句话，干涩的好似是从喉咙中硬挤出来的一般，毫无温润之气。
“气我不曾告诉你，我的身份……”
“你出身涂山氏确实有些出乎我的意料。”黎昭笑了笑，没说自己是不是在生气：“不过萧护黎有萧护黎的好，涂山璟自然也有涂山璟的妙。”
“可你既为涂山公子，那先前所说的做我护卫的承诺自然作罢。”
“堂堂涂山公子做我护卫，着实有些大材小用了。”
“先前的那个承诺，自然作废。”
涂山璟的面色越发灰败，难以将眼前之人同清水镇之人相联系，不过区区月余，究竟发生了什么，或者说清水镇的萧护黎，本就只是她皓翎王姬打发时间的一个消遣？
“所以，我想同璟公子换一个条件。”
抬头看向涂山璟，四目相对，一人神色灰败，一人面容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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