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喜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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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如烟，轻笼寒水。
回到酒店的云初轻轻扣响了郭文韬的房间门。
云初韬韬，你在嘛？
郭文韬门没锁，你进来吧。
里面的男声传出，隔着门，声音不大还有点飘渺含糊。
云初那我进去了~
云初手握在门把上，往下一按，“咔哒”一声，门被她缓缓推开。
里面空无一人，但灯光明亮，窗帘半拉开着，透出外面辽阔漂亮的夜景，像暗夜里的一片星辰。
“咔哒”——旁边的浴室门被打开。
郭文韬你回来了。
走出来的少年发梢上的点点水珠滴落，落在衣服上，晕出了更深的颜色。
有一滴水珠顺着他线条流畅的脖颈滑落，隐入了衣领的更深处。
他看着应该是刚洗完澡。
云初收回目光，把奶茶放在小桌台上，视线中的窗外夜景更广阔了。
云初给你带了杯奶茶，三分糖的。
郭文韬这是你下午说的那个？
郭文韬拿毛巾擦了擦头发，目光落在桌上的奶茶上。
他下午本来想着给她买的，但不知道她说的是哪家，想去找她问，结果曹恩齐说她去伯伯家了，晚饭不和他们一起吃。
云初对呀，他们家挺好喝的。
云初你可以试试。
郭文韬好。
奶茶送到了，云初也开口准备离开：
云初那我先回房间啦~
郭文韬没回应，但擦头发的动作一顿。
云初没看到，因为她已经转身往门口走去。
郭文韬希希。
云初转身，不偏不倚和他对视上。
郭文韬你和…蒲……
话未言尽，但云初却知道他在说谁。
云初阿蒲？
她有些疑惑，随即想到可能最近她和阿蒲的事被他知道了。
不过这也没什么，她坦然道：
云初你知道啦？
闻言，少年眸色黯了，心里那股酸酸胀胀的岩浆直冲头顶。
片刻，他极其艰难地开口，喉咙干涩得要命，可声线却又轻柔几分，
郭文韬你们真的……在一起了？
他眼尾泛着淡淡的嫣红，似是羊脂玉镇纸终究压不住水墨氲染下的慌乱。
云初愣了一瞬，随即摇头澄清：
云初啊？没有没有！
云初我们只是…还在相处。
她想了想，然后找出她理解中的意思：
郭文韬相处？
云初点了点头。
郭文韬他和你表白了？
得出这个结论的郭文韬很笃定，却又意外，他以为，蒲熠星和他一样，都是不会主动的那一方。
云初回想了一下，好像当时蒲熠星也没有很直白地表达，但却很准确地让她感受到他的爱意。
云初应该…算也不算吧。
郭文韬那你也…喜欢他？
最后的三个字似乎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发梢垂落的水滴砸在地上，一滴一滴，凌迟的，沉重的。
此时的他面色拟于白瓷，唇色寡粉，任谁都看得出他的破碎。
云初看出来了，但她不太明白。
云初喜欢啊。
云初阿蒲人很好，很少有人会不喜欢他吧。
少女含笑说道，嗓音清泠泠，语气却很温柔。
少年长睫轻颤，在眼下投下一片细碎阴影，声音透出几分自嘲，还有庆幸：
郭文韬是啊。
他发尾的水珠承受不住重量从发梢滴落，沿着脖颈肌肉的线条一路滑下，隐入衣襟。
但少年恍然未觉。
云初韬韬你要不先把头发吹干吧，小心不要感冒了。
郭文韬…好。
他的喉咙依旧干哑。
郭文韬希希。
云初嗯？
郭文韬你是不是不太喜欢…我的触碰？
是的，他依旧对今天她松开自己的手而耿耿于怀。
云初是因为我松开你的手嘛？
云初敏锐察觉到原因，轻声细语地同他解释：
云初那是要播出去的，即使我们知道牵手没什么别的意思，但有些观众可能会想到别的意思。
郭文韬很想说一句——“可是他就是那种意思，喜欢她的意思”。
但他笨拙地“及时止损”了。
他所有的情绪、话语到最后都只能化为轻轻的一句：
郭文韬我知道了，是我想多了。
云初不动声色地认真观察他，她在努力辨认他此刻的情绪。
但目光触及他那湿了一片的肩头，
她担忧地微蹙着眉，嗓音似极地月光化水：
云初先去吹头，好嘛？
云初衣服都湿了，很容易着凉的。
郭文韬好。
他的心湖涟漪了一瞬，而后余波未平，一圈又一圈地回荡于心间。
哪怕后来女孩已经离开了。
——
月光倾洒，房间靠着玻璃窗那一片地方，滤上这层莹光，连带上那道身影，都柔软了许多。
郭文韬为什么他可以，我不可以……
少年望着窗外那遥远的月亮，似喃喃自语般问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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