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上完了高三就没再读大学,我去做了我喜欢的工作,挣脱了束缚.

我租的房子对门是一对母子,我比那小孩大一岁.听邻里说我家对门那小孩儿他妈是个脾气不好还爱赌的,碰过几次面,没说过话.

他们家那小孩儿长得挺好看的,就是感觉有点不太健康,偶尔碰见脸上总挂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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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在这个地方过得第一个年,我没回家,反正那个家也容不下我,我正看着除夕夜窗外的万家灯火,门突然被敲响了.

我去开门,那小孩儿端着一碗饺子站在我家门口.

刘耀文“我妈让我来给你送碗饺子.”

他的声音很好听，想了想又补了一句，

刘耀文“新年快乐.”

我端过来，

我“新年快乐,你妈妈包的吗.”

刘耀文“我包的.”

他说完就直接回了家.

后来我知道了他的名字,刘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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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自由派的画家,画的东西他们没什么人理解,我强求不来,也有人找过我,但他们都想我按他们的要求来画,我一个个都拒之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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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早上的我还没起,门外就嘈嘈杂杂的,脾气一下子上来了,我开了门,正好看见一群警察站在门口.

我可是个良民.对门的家里被一群人翻得乱七八糟,那小孩儿他妈妈被两个警察围住,见我开了门挣开两个警察就往我这边来.

我被这阵仗吓了一跳,她用身体挡着塞给我一个信封,抓住我的手往我身后放,我拿着信封还没问一句,警察就给她带上了手铐,把人带走了.

看热闹的都散了,我也关了门.我手里还是那个她塞给我的信封,上面有几个字,看起来挺秀气,感觉像是她的.

“耀文的学费”我摸着这个厚度,应该是没多少.

打开之后里面零零散散的钱加起来数了数一共923块钱.我本来是觉得这个母亲不怎么称职,但是想到她一个人带着孩子,又没个稳定工作,突然就不这样想了.

还挺可笑的,好赌的人竟然也能给孩子剩下学费,果然心里有孩子再怎么难都会想办法的.

我把信放在一边,也没什么心情再睡觉了,拿起笔开始画画,只等着那小孩儿回来之后我再给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都黑了,我收拾好了准备出门吃点东西,开了门暖黄色的楼道里的灯光一闪一闪的,别多想不浪漫,我看到坐在楼梯上的人吓了一跳.

我“你放学了,哦对我给你拿东西.”

我跑进屋给他拿信封,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在我家门口.

我“这是……”

我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他脖子和嘴角都渗了血,额头上也紫了一块,他身后的家门也被贴了封条.

我的话突然就哽到嘴边.

我“要不,你先进来？”

他也没跟我客气,直接进了我家,我翻箱倒柜的找碘伏.

我“你先坐会儿,我给你处理一下.”

我拿了棉签和碘伏,他坐在我家的沙发上,我愣了一下然后给他涂伤口.

刚开春还有点冷,我的手是凉的,但这小孩儿身上热得不行,虽然脸上挂了彩,但就他现在这个样子不免让我想到动漫里那种嚣张男主.

想得出了神,手上重了点.真该死啊,我怎么对这小孩想一些不三不四的东西.

我“好了，怎么弄成这样.”

我说着话连碘伏的瓶盖都盖不好了.

我刚想问他是不是还没吃饭.

刘耀文“我妈被他们带走了吗.”

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门没关,他坐的地方刚好看见他家门上的封条.

我走过去把门关上.

我“你妈妈她,她临时有事,最近你先住我家吧.”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其实家里并没有多余的房间给他,脱口而出的一个决定好像都没把我敲醒.

刘耀文“你觉得我不了解她吗,你不用替她说话.”

他坐在沙发上扣自己的手指,我有点尴尬却找不到话题.

我“你还没吃饭吧,正好我也没吃呢,我带你吃饭去？”

我朝他伸出手,他抬头看了一眼,我手上全是铅灰.

我去到卫生间洗了手,跟他一起去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