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等下去的,少年一直没有消息传来。
三天,整整三天他都还没有看见他。
也许这下真的要遭了……
雪月城也派人去找了,消息很快就送到。
当司空千落满含热泪来找他的时候,萧瑟已经隐隐猜到了。
“萧瑟,据蛛影传回来的消息是二十一名刺客中有七个人是剑刃所伤,看伤口应该就是诀别剑造成的。”
“所以北熙他肯定去过茶铺,大师兄就是他救的。”
萧瑟麻木的点点头,可他不想听这些。
“他既然在茶铺,那他人呢?!”
司空千落被萧瑟陡然提升的音量和盛怒的表情吓得一颤。
萧瑟很少发火,一发火就恨不得把人吃了。
他的手心紧紧捏着桌角,刺痛感压迫神经他都没有任何反应。
所以……北熙人呢?
司空千落缓了一会儿才敢道:“以茶铺为中心向外搜寻。”
“他们在东南方向找到了暗河傀的尸体,听说支零破碎的,死得很惨。”
“之前就有传言说暗河傀一直在找墨诀剑仙,想来是…他们对上了。”
萧瑟身形一晃,喉咙隐隐发紧,茶杯用力很快碎掉在手心划开伤口留下鲜血。
不知怎的,他好慌,脑海中闪过一些奇怪的片段,是长剑挥舞后少年倒地。
是躺在泥巴坑中浑身脏兮兮的少年,他闭着眼,不醒。
“萧瑟,萧瑟,你怎么了?你可别吓我啊!”司空千落抓着萧瑟的胳膊使劲晃悠。
萧瑟捂着头,头疼不已,青筋根根暴起,眼睛酸涩。
怎么办?他的心好痛!是怎么了?
良久,他才悠悠转醒,像是从水中捞出来的一样,额间鬓角尽是冷汗。
司空千落就快忍不住要去喊大夫了。
“我没事。”萧瑟疲惫地摆摆手,“北熙在那吗?”
司空千落脸一白,缓缓摇头:“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没找到,里里外外都搜遍了,他们都没找到。”
“阿爹说傀的实力虽然不低,但北熙应该还是打得过的,可能是去哪里疗伤了吧。”
萧瑟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最好真的是去疗伤了。
这最坏的结果他连想都不敢想。
M——Y——L——O——V——E——

接下来的日子风平浪静,叶若依来找过萧瑟一次,他们决定在千金台宴请城中的各类达官显贵。
墨诀剑仙和傀的事情在大部分地区掀起了轩然大波。
有人说墨诀剑仙迟迟找不到,怕是已经陨落。
也有人说是暗河找傀先找到了墨诀剑仙,所以把人给带走了。
也有人说他在某处不为人知的地方养伤,静待恢复。
A——L——W——A——Y——S——
宴席当日——
千金台里原本摆着的赌桌都被撤走了,换上了精致的楠木桌。
千金台上造了一个高高的架子,架子上似乎挂着什么,却被一块巨大的红布垂下盖住了,看不清其下具体藏着什么事物。
无数的小厮在场内步伐轻快地行走着,紧张地做最后的布置。
漂亮姑娘步伐轻盈,将数道精美的糕点摆上桌,礼乐奏起,舒缓悠扬。
萧瑟站在高台上,俯瞰下方,不知不觉,心绪又飘远了。
“又想北熙了?”司空千落大大的眼睛里点上疼惜。
每次萧瑟一露出这副伤心模样,都是想那个迟迟未归的少年。
“也不算想吧,只是他答应我要和我一起来天启,结果不仅没见到人,甚至在江湖上都听不到他的消息,我有点恍惚,总感觉不太真实。”
萧瑟低沉的声音如滚烫的沙砾流动,舒耳动听。
司空千落摊摊手瘪瘪嘴:“你就嘴硬吧,你就是想他了。”
其实不仅萧瑟想,大家都很想。
“他其实就是个骗子,就是爱说话不算话。”萧瑟恶狠狠的,突然生起了闷气。
司空千落:emmm……这怎么不能磕呢?好可爱!
———night ——breeze———

北熙的意识一直在沉浮,怎么也不安稳。
他是在千金台开宴前三个时辰醒来的,是一个软软糯糯的小姑娘救了他。
她家从商,住在天启,那日路过就将人给带了回去。
她不是在傀那里发现的,而是在更远的南安城外的森林里找到的人。
她见少年身受重伤,一张漂亮脸蛋即使脏了也能看出秀气。
再加上心地善良没什么坏心眼,她就把人给救了回去。
同行的还有她的两个哥哥,二人都没有反对。
“你们为什么会觉得我是个好人?”按理来说,他这种人算亡命之徒。
不是他找别人报仇就是别人找他报仇,这小姑娘倒是不怕。
小姑娘怯生生的,笑起来很甜:“就是觉得大哥哥是好人啊!长这么好看怎么会是坏人呢?”
懂了,看脸是吧?
北熙虚弱的笑笑,眼里闪过温柔。
“你爹娘呢?”
“我爹娘去参加宴席啦,好像叫什么千金台,听说那里可大,可漂亮了,只是他们都不让我去。”
小姑娘叉腰气呼呼的,北熙心头浮过疑惑。
千金台不是赌坊吗?摆宴席?谁的宴席?
“那你知道摆宴席的主人是谁吗?”北熙忍住嗓子里的痒意,神色疲倦。
小姑娘嘟了嘟嘴:“等等,我去问问我哥哥。”
她匆匆跑了出去,没多久领进来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孩儿。
眉目清秀,带着淡淡的敌意。
“你醒啦?你睡了很长时间了,等伤养好了就赶紧走吧,我不希望我的家人因为你而出事。”
言下之意无非就是觉得北熙是被人追杀,还险些把自己作死的家伙。
当初妹妹坚持,再加上有小小的不忍,他这才救他的。
北熙紧了紧衣领:“我明白的,你们的救命之恩我会报答的。”
“我叫北熙,你们叫什么?”
“木槿,木兮。”
北熙眉头诧异地抬了抬:“哦?你们的名字都很好听呢!”
木槿淡淡瞥眼,傲娇道:“听兮兮说你在问千金台的事,那我劝你少打听,那主人家可是大人物,去了好多人。”
“不是达官显贵就是朝堂重臣,要不是因为我爹娘在天启排得上号,一般人可进不去!”
“是吗?”北熙抚摸下巴静静思索,能有这般架子的在他脑海中浮现的人不多。
不,是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六皇子,永安王萧楚河!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