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素别侮辱这两个字了,我就是个伪君子,也不屑去做道德先生。
不管外在的表现怎么改变,安若素永远是安若素。
宫远徵听了她的话,嘻嘻笑了起来。
宫远徵在我这里,你想做什么人都可以。
他喜欢的是素素的全部,不管善也好,恶也罢。
就像素素说过的那样,有光的地方就有阴影,每个人都是多面且复杂的。若是喜欢一个人,却只喜欢对方光鲜亮丽的那一面,接受不了截然相反的另一面,哪里算得上是真正的喜欢?
他向安若素阐述了自己的爱情观,其实也是在小心翼翼地试探她的反应。
结果,他得到了来自小伙伴的鄙视。
安若素原来你是个恋爱脑。我身边简直就是恋爱脑集中营。
她爸爸是个恋爱脑,痴恋她妈妈;她妈妈也是个恋爱脑,对她爸爸爱得死去活来。
哪怕得知对方和自己是同一个外祖母的姨表亲,还是坚持在一起。哪怕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健康的孩子,两人也义无反顾。
用他们自己的话说:“我们结婚是为了爱情,又不是为了生孩子。”
幸好这俩人凑一块去了,不然还得多霍霍两个人。
可谁也没料到,两个恋爱脑生出来的安若素,却负负得正,脑子清楚得不得了,对于他们那感天动地的爱情故事,非但无动于衷,甚至还有点鄙视。
宫远徵可不知道这些,他试探的结果让他有些低落。
偏安若素完全不解风情,还揪着他的脸颊一个劲地问:
安若素远远,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就不高兴了?我不就说你是恋爱脑嘛。可你本来就是呀。
宫远徵气呼呼地瞪了她一眼,见她满脸无辜,顿时恶向胆边生,伸出双手,捏住她两边脸颊,用力拽了拽。
但也只这一下,他便又心疼地揉了揉。
宫远徵你平时吃的也不少,东西都吃到哪里去了?上次病那一场,脸颊上好不容易长的肉都消下去了,到现在还没有恢复。
安若素白了他一眼,懒得搭理他。
作为一个常年与病痛为伴的人,最不喜欢和别人讨论疾病相关的话题。
她觉得宫远徵肯定没好好钻研《资治通鉴》,不然怎么还是这么不会说话?哪壶不开提哪壶。
见她恼了,宫远徵急忙去哄。
宫远徵好了,好了,我不说这些了。素素,我要不要也像你一样,改变一下为人处事的方式呢?
这是个正经话题,安若素立刻抛开了方才那点不愉快。
安若素这个你不该来问我,而是该扪心自问,你想做一个什么样的人,想在别人眼里是个什么形象。不过,维持形象的同时,也不要忘了自己本来是什么样子的。
对她来说,立人设是一件很好玩的事。可若是为了立人设,把自己本来的面目丢掉了,就全然是得不偿失了。
是的,哪怕到了现在,她都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好最好的人。
高傲也罢,自负也罢,狂妄也罢,都和天生的通透和聪慧一起,组成了独一无二的安若素。
只不过,从前她的傲浮于表面,如今她已经学会藏在心里了。
在收敛锋芒的同时,她也开始学着和光同尘,不在把所有底牌都明晃晃摆出来了。
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
虽然她不喜欢做君子,但却很认同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