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草堂内,芷昔检查分别过茯苓与臣夜的身体情况后,梵樾在边上关切的问,“阿娘,怎么样?”
芷昔从抽屉里拿出一包银针打开,手指一撩一推,一套毛针扎向茯苓与臣夜的头部各穴,为其开脉。
还有几根针扎向了茯苓身边的花灵嘻嘻,这个小东西也被镇宇利用了个彻底,需要好好治疗。
由于芷昔扎针的手法很舒服,生机之气随银针进入他们体内,两人渐渐合上双眼,慢慢进入深度睡眠状态。
眼看着他俩在椅子有些坐不稳,身体有下滑趋势,梵樾眼疾手快一手一个,将他们提到了内室的矮踏上。
而小嘻嘻落在了芷昔的手上,对于小花灵来说,再没有比花神身边更舒服的地方了。
梵樾心事重重坐到阿娘身边,他很担心弟弟的情况,也不知道这十年他吃了多少苦,才让他性格大变。
芷昔眼波柔和,她轻轻拍了拍梵樾的手臂,柔声安慰,“别担心,他们的记忆很快便可恢复,而镇宇在他们身上埋下的隐患也不难处理。”
“什么隐患?”梵樾脸色铁青,忙看着阿娘追问道,心恨镇宇的毒辣。
“命不长久。”芷昔直言不讳。
镇宇有目的诱拐这两个孩子,怎么可能不将他们拿捏在手心里,在镇宇心里,他们可不需要长命百岁。
梵樾闻言身体开始变成制冷器,若是镇宇没死,他一点能杀他一万次。
芷昔伸手点了一下梵樾的额头,无奈笑了笑,“不要拿别人的错误为难自己,你气什么?都说了能治。”
“阿娘,阿爹为何会对镇宇出手?”
梵樾不解的追问,阿爹的眼中只有阿娘,从不会管他人闲事,怎么会突然去冷泉宫杀掉镇宇。
“我让去的。”芷昔回答。
“为何?”梵樾不解,阿娘一心钻研医术,从不过问俗世。
“你要知道,不是什么事都讲究缘由,那日听老龟说镇宇拐了白泽族的少年,就想让你阿爹走一趟。”
芷昔淡然的回答,他们装了十年糊涂,老龟既然捅破了窗户纸,他们自然没有理由继续看着,仅此而已。
至于改变他们命运的事,从一开始就改了,如今不过是更彻底一些,她不想向梵樾解释这些。
“是吗?可我们出游遇到老龟时,那为什么不说?他不是神算嘛!”梵樾一脸懊恼的说。
若是老龟在他们相遇之时,直接将镇宇拐人的事告诉他,那杀镇宇的就是他了,他也就不会一样遗憾了。
“哦,你在恨没能亲手制衡镇宇?不如,你与阿渊斗一场出出气?”芷昔恍然大悟,低笑道。
“不敢。”梵樾表情一囧,阿娘又想看他出丑了?那个无良阿爹巴不得他大胆犯上,好收拾他。
“胆小鬼。我倒觉得,你该找他多相处一点,以后可就没机会了。”芷昔有些怅然若失的说。
梵樾闻言一震,直愣愣的看着阿娘,难以置信的问,“阿娘与阿爹要走了?花怜他们也一起?”
“是啊,要走了。我们本就是这个世界过客,时间一到便该离开了。”
芷昔抬手抚摸梵樾的头顶,不知不觉这孩子也长大了,和阿渊共用一张脸,让她总忍不住多关注些。
“什么时候?”梵樾将头靠在阿娘的肩膀,眼眶微红的问。
“再过一个团圆年。”芷昔说出她定下的最后期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