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啾,你告诉我,你信你师傅那套人妖和平共处的说辞吗?”
仁光眼神复杂的看向梦西洲,他曾将她看成希望,结果还是养废了。
他原本希望小啾不要学她母亲,爱上一个捉妖师,逃避自己的使命,最后妇人之仁,葬送了卿卿性命。
他原本希望小啾能担负起妖王的责任,带领妖族反抗人族,让那些可恶的人族也试试被妖踩在脚下的滋味。
可如今看来,小啾已被那女人蛊惑了心智,什么人妖和平,听着就很可笑,他们妖族不需要施舍来的和平。
“以前不太信,”梦西洲思考了一会儿说,“不过在见识过师傅的厉害后,我突然觉得或许可行吧!”
明天师傅就要正式传授她技艺了,她一定会好好学习,然后成为最最厉害的捉妖师,受万人敬仰。
仁光见小啾无法说通,就把她扫出了识海,梦西洲带着甜美的笑容继续转换梦境,仿佛看见了功成名就时。
次日梦西洲到南家伞房学艺,赶到时南风意去了衙门上职,关于司徒寒山和汇报,他得亲自向圣上表明。
至于和梦西洲透露身世的事,文潇自动揽到了自己的身上,她认为此事由她这个中间人来讲比较好。
“师傅,您今天准备教徒儿什么?”
梦西洲一脸期待的问,会不会是很厉害的法术呢?
“我先带你去个地方。”
文潇拿出那把被她命名为大荒的伞,妖伞撑开遮住她和梦西洲,只听铃铛一响,他们顷刻间消失在原地。
梦西洲只感觉身体被拉扯,再定神自己和师傅已经出现一处苍茫的石滩上,面前是一望无际的大海。
“师傅,这里是哪儿?”梦西洲好奇问。看着浪涛滚滚的海岸,突然觉得世界都敞亮了,她人生第一次看海。
“大荒。”文潇坦然回应。
看着眼前熟悉的海岸线,曾经的一幕幕快速在脑海里闪过,大有种沧海桑田,物是人为的感慨。
梦西洲新奇的四处张望,不愧是大荒之景,配得上一个荒字,“我们是进了大荒伞中的世界?”
“不是伞中的画世界,而是真正的大荒界。”她曾经守护的地方。
“师傅的意思,您昨日收的那些妖,都被送到了这里?”梦西洲灵光一现,这样一来,人妖各安一处,不就可以互不侵犯,人妖和平了?
“是,不过他们确实被我判罚了,什么时候身上的罪孽消散,什么时候得获得自由。”文潇解释道。
白泽令有自己的原则。
“那也很好,比丢了性命好,妖也是有好的,他们也很可怜。”
梦西洲不知道为什么,她天生对善妖有怜悯之心,这也是师傅愿意收她为徒的原因吧?
“小啾,知道我为什么愿意收你为徒吗?”文潇转身看向一脸阳光的梦西洲,虽有些不忍,但她还是要说。
“当然是因为我心底善良,心有大爱嘛?这不是师傅你说的。”梦西洲笑嘻嘻的说,她可是大好人。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那你知道,你的乳名为什么叫小啾吗?”文潇无奈摇头,接着问道。
“因为我太爱说话了,阿耶觉得我叽叽喳喳像只闹腾的小鸟。”
梦西洲也没有深究过这个问题,从她记事起就有了小啾这个乳名。
文潇摇头道,“并不是,原因是你本就是一只无忧无虑的鸟儿。”
“我是鸟?”梦西洲的表情从困惑到惊悚,“师傅,你说我是妖?”
文潇神情郑重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