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瑗平花了重金,为沈若请了一个大儒做西席,又听得申和珍后方府邸开了所闺学,便准备了值钱的珠宝头面,要带着沈珍珠过去。
沈珍珠连忙问道,一对眸子明灿如星,“是申大娘子的闺学,姨母,不带妹妹去吗?”
“带她去做什么?不有那张大娘子为她打算吗?”邹瑗平提起沈玉珠讽刺的一笑。
沈珍珠到底还是念着妹妹,“姨母,玉珠到底是我妹妹,你也抱过她……”
邹瑗平斩钉截铁的说道,“正因着如此,我才越加寒心,若说姐姐走得早,沈玉珠,还不怎么记得住姐姐,也就罢了,可张桂芬何时对她操过心,她生病,发烧,难受,哪次不是我出面?你和若儿更是和她从小长大的兄姐,她有半点担心过你们吗?成日说着她那继母多可惜,家世又好,嫁到沈家,却有你哥哥这样不给面子的继子,好似只有张桂芬是她亲娘,那张桂芬肚子里的孩子,才是她的亲兄弟!”
提起这些,邹瑗平有种说不出的厌恶,她没有自己的亲生孩子,待沈家兄妹是视若己出也不为过,却没想着有这么一个白眼狼,如今看沈珍珠还有怜爱之意,她也要断绝沈珍珠对沈玉珠的姐妹之情,“珍珠,倘若你那一日,受到引诱,行差踏错,名声尽毁,那沈玉珠可会为你打算半分?可会想法为你澄清?”
沈珍珠听着姨母这话,对妹妹的最后一丝感情,也已放下,“姨母,我明白的,从此我只有姨母和哥哥,没有妹妹的。”
邹瑗平这才颜色稍敛,又对沈珍珠说道,“到了那里,做人要懂事,申大娘子有了身孕,经不得你们冲撞冒犯的,平日要用心学的!”
邹瑗平很想自己教些东西给沈珍珠,奈何自身资质不够,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是别想的,自身手段,他们邹家之前明明吃了大亏,却还被说成挟恩图报,靠着申和珍指点了几句,才将张氏排挤至此,若沈珍珠继承母亲的人面桃花,容色光艳,若能再和申和珍学的一些才情手段,不愁以后的日子。
到了齐国公府,邹瑗平也带着沈珍珠来了这里,先是对申和珍道谢,送了申和珍一座蓝玉做的水月观音,说是保佑其母子平安,申和珍自然也笑了,并未客气的推举,直接收了下来,不过倒也回礼,“邹娘子客气了,我这里新得了筑颜芝,服之可叫人容色煜煜,光彩照人。”邹瑗平也接了下来,“劳烦申大娘子了,听闻申大娘子开了女学,我就想着,家里的外甥女珍珠,也没人启蒙,也不知该怎么办为好,便想着带她来,识得几个字,也好,也不必和我们认白眼字。”
申和珍也笑着点头,“旁人都说,郑家孔大娘子开的女学最好,难得邹娘子愿来捧场,怎有不应之理。”
邹瑗平笑了一声,也让沈珍珠前来为申和珍奉茶,那申和珍瞧沈珍珠年龄虽小,容貌却很秀美端丽,也微微颔首,见沈珍珠模样似乎有些局促,也笑了一下,“从此我也算你半个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