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一场拉票直播,其实主要就是大家聚在一起聊聊天,几个人都是跟随德云社十几年风风雨雨的老人了,回忆起过去总是感慨万千。张云雷九岁拜师,那时候连德云社都还没有呢,他就跟着师父走南闯北的唱堂会,一步一步走来,现在德云社名声在外,数百万人挤破头,都只为了争夺龙字科的一个名额。
“我们希望报名的朋友们都是真心喜欢相声的。”张云雷感慨到,杨鹤通也赶紧接话说着,“对,我们这里你没能耐不算什么,只要人性好,师父就愿意养着你。岳云鹏原来就是这样。”
“当然,如果你要是来,就是为了红,为了出名,那师父是不会捧你的。”
无数人不过就是看见当今德云社正当红,想借着龙字科的热度火上一把,如果进了德云社,还能有郭老师这种伯乐捧一捧自己,一炮而红。可是相声这门手艺是讲究火候的,时候不到,提前出炉的那必定是残次品,早晚会出问题的。
张云雷看着越来越多的人报名,不免担心。
两个小时的直播似乎没多会儿就过去了,除了脚上因为久站而导致的一阵阵隐痛之外,张云雷感觉不到时间流失的这样快。说是拉票,其实也没有太纠结于这一点,倒是弹幕里刷了一会儿叫他直播翻跟头。
昨天和师父直播的时候自己夸下海口,说只要给他投票他就直播翻跟头,云雷造型终身免费,好家伙,这还没等拍板上任呢,要账的倒来了。要不是到最后张云雷觉得自己有点站不住了,还真不想就这样下播,还是杨九郎直在旁边小声提醒,这才依依不舍的和大家说了再见。
“怎么样,累不累?脚疼不疼?”下台之后杨九郎第一时间扶着人坐下,仔仔细细关心一番。张云雷连连摇头,“站着的时候有点累,现在坐下就好多了,别担心,我哪有那么娇嫩啊。”
“我现在可是怕你再有什么事了,这脚养了一年,总算是恢复了一些,走路看起来也好多了,可不能再出岔子了。”杨九郎攥着那人的手,放在脸侧轻轻蹭了蹭,十分珍重,“好了,任务总算完成了,可以回家好好休息一阵子了。”
“我还是去玫瑰园住吧,快过年了,还是想热闹些。”张云雷念叨着。杨九郎虽然很想和这人过二人世界,但他想回玫瑰园,杨九郎就陪他回玫瑰园。因为快要元旦了,师兄弟们往师父家跑的勤了,张云雷这段时间可算是见到了在外忙碌奔波的师兄弟们,这才觉得自己没有被大家甩下,没有掉队。
直播之后张云雷的票数再次突飞猛进,突破了一个不可超越的数值,看着这一年来,大家都还在,还依旧热情的等着自己重新登台,张云雷只觉得十分感动,心里也悄悄松了口气。前阵子接了新浪的一个采访,当时坐在空无一人的三庆园,静静诉说着这一年来自己心里的无助和担忧,只觉得鼻酸。
尘土衣冠,江湖心量。
这是当时采访的笔者用来形容张云雷的,对别人的心量大,但对自己的心量却很小,正是张云雷这个人的特点,有泪就自己抹去,有亏就自己吞下,从不去怨任何人,只是默默的提升自己,对自己越来越苛刻,把自己逼的越来越紧,当时被人一眼看穿时,张云雷下意识抬头,生怕眼眶里打转的泪落下来。
明明很怕失去的一个人,偏要装的无比坚强,明明内心敏感,却从不叫人知道。
所幸,他所在意的人们也没有辜负他,经过几天的投票,最终不出所料,张云雷当选这个龙字科招生办主任。事实证明,就算他不露脸,不出现一年、两年……许多年,爱他的人也依旧会在,因为爱他从不是爱他年轻帅气的模样,也不是爱他日日出现在镜头前的陪伴,而是他这个人。
无论他在哪,无论他有没有出来露脸的机会,他就是他,还是那个一身本领,长衫折扇的翩翩公子。
为了庆祝当选龙字科主任,抖音又安排了一场返场直播,以答谢热情投票的粉丝朋友们。这次张云雷就明显放松了许多,恰巧这回三哥有空,弥补了上回没赶上的遗憾。主办方还特意给张云雷准备了两条绶带,没告诉他,特意叫杨九郎等直播的时候再给他戴上。
这人一放松下来就像个孩子似的,整个人活泼可爱,带着两条绶带还美了一会儿,特意等着观众都截完了图这才摘下来。杨九郎悄悄替人收好,打算拿回家去找个地方摆起来。杨九郎也不知为什么,总是喜欢收藏一些与张云雷有关的东西,仿佛那些东西就代表着一个节点,记录了张云雷一路走来的每一步。
张云雷那时候带的大框眼镜,杨九郎每次看见就会想起这人染着黄头发顶着爆炸头的那几年,张扬热烈,脾气说来就来,有事说做就做,天不怕地不怕,只想到更高的地方去闯一闯。
张云雷住院时候用的拐杖,明明早就已经没用了,杨九郎偏给收了起来,每次看见就会想起他们因执拗而错过的那些时光,心疼张云雷受到的背叛和伤害,也是从那时起,杨九郎彻底认清了自己的心。
张云雷那天耳边落下的那片花瓣,杨九郎也一直仔细保存着,和那副耳钉放进了一个小盒子里,每次看见便会想起那个噩梦一般的晚上,熬夜公关熬红了眼睛,而此后,两人走上了事业的转折点,松老三从此落平川。
这些记录着点点滴滴的小物件,始终被杨九郎细心的保存着。杨九郎将绶带收起来,这是跌落谷底之后的第一个转折,怎么能不好好收起来呢?
三哥站在最中间的位置,懵懵的慢半拍的感觉十分诙谐,杨鹤通也正式将他招生办主任的位置传给张云雷,大家欢乐极了。
回顾起这些年大家都是怎么来到德云社的,大家都在说着当时给师父表演了哪一段,师父是如何评价的,张云雷想了想,乐了。
“当时就是过完了年之后,大年初六,我姥姥生日的那天,我姐姐把我带到了北京,然后见到了师父。当天晚上呢师父正在外边工作,跟人家谈事,我睡着了,是他把我抱到床上的。”张云雷回忆着,心中五味杂陈,那时候小小的孩子从未想到,这个人在自己的人生中会产生多重要的影响。
在德云社诞生的那天,张云雷就已经在这了,又怎么可能像那些有心人说的那样,任意离开德云社呢?
正是因为他们不了解,所以才信口胡编,中伤他人。
大家回忆着过往的那些年,看着画质已经糊的看不清的老照片,感慨万千。一路走来大家相依相伴,如今或出名或平淡,都并不那么重要,更别提什么谁蹭谁的热度了,张云雷只想身边的朋友们都好好的,希望他们能越来越好。
忆往昔,大家总有说不完的话,以至于直播的进度慢了很多,大家只能简略的赶进度,意犹未尽,又一起约了顿饭,说是要一起跨年,一起奔赴更好的2021。
“咱多叫几个人吧,叫上大林,听说他拍的那个电视剧,就是叫赘婿的那个快要上映了,他最近能闲一段时间,等上映了之后他又该忙宣传了,趁此机会,赶紧聚一聚。”张云雷提议道。
“咱也叫上栾哥岳哥他们吧,既然要聚,就好好聚一聚。”杨九郎补充到。
这些年大家一个个的火起来,每年跨年正是专场演出的好时候,大家分散在天南海北,各自奔波,今年因为疫情,没有跨年专场,倒给了大家一个难得的相聚的机会。
一个电话,随叫随到。
烧饼四哥,岳云鹏孙越,栾云平还有郭麒麟,大家都到齐了,热热闹闹,连杯里的酒都变得更有味道了。杨九郎举着手机,给大家留下了一张珍贵的合照。
“张云雷你喝多了以后离三哥远点,太可怕了。”烧饼有点大舌头,比划着调侃到。
前阵子张云雷喝了点酒,想起这一年来的苦,和三哥倾诉的时候哭了,上车之前还跟三哥抱了一下,谁知道这就让人拍了,第二天张云雷和神秘黑衣男子街头哭着拥抱的热搜就挂了上去……
张云雷简直无语极了,他们究竟是多想找机会黑自己啊?这种鬼话也编的出来,这非得被师兄弟们砸挂不可了。
“得了,一会儿我跟三哥要是上一辆车,没准明儿的热搜就是我和神秘黑衣男子共乘一辆车,不知去往何地了。”张云雷笑着,觉得离谱又无奈。
“唉,人红是非多嘛,会好的。”岳哥倒是过来人,拍了拍张云雷的肩膀安慰道,“那时候他们还编排我有私生子呢。弟弟,放宽心,师父不是总说嘛,咱们就是挣的这份让人说闲话的钱。管他们说什么呢,只要自己知道自己是谁就行了。”
张云雷点点头,举杯和岳云鹏碰了个杯,“哥,你说的对!来,喝一个。”
“诶诶诶,差不多行了啊,”杨九郎拉了拉张云雷的手,示意他适量,又开口调侃到,“就算不怕被人编排,那明天张云雷当街撒酒疯的热搜要是冲上去了,那好看嘛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