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浅对云为衫道:“你运气真好。”
幸运到哪怕云为衫暴露出身份有异,宫子羽依旧会护着她,幸运到宫子羽愿意冒着中毒的风险将百草萃给她。
还有,幸运此刻要查验她伤口的都是无锋之人。
上官浅:“回长老,刚刚检查了云姑娘的后肩,确实没有。”
雾姬夫人:“徵公子确实没有撒谎,云为衫的后肩,有明显的暗器伤口。”
上官浅不解,无名为什么要突然这样说。
云为衫被关入了地牢,宫尚角前去审问,上官浅只能自己回角宫等待消息。
吱呀一声,宫远徵满身血慌张的打开角宫的的大门。
上官浅赶紧上前查看,:“远徵弟弟,怎么浑身都是血。”
宫远徵:“不是我的血,是我哥的。”
宫尚角昏迷不醒的躺在地上,上官浅一瞬间有些懵,以宫尚角的能力,他怎么会伤得这么重。
帮远徵弟弟擦药的时候,上官浅得知是宫子羽为了保云为衫重伤了他们。
她就说云为衫运气好吧,即便是无锋的细作,宫子羽都要护着她,宫紫商、雪公子、雪重子、花公子还有月公子,整个后山都在帮她。
如果,是她被发现了,她可没有云为衫这样的好运气,无人会护着她,哪怕是宫尚角,她,必死无疑。
宫远徵说是她第一次让宫尚角有了可以追求的东西。
上官浅说:“我和你一样,努力做了各种事情,只是想看他脸上露出微笑。”
她不否认,她对宫尚角动了情,宫尚角对她有好感,但这微不足道的好感在宫门生死安危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无名和宫远徵都说,每半个月,宫尚角都会有一段时间内力尽失。
她需要用情报去换半月之蝇的解药,她需要为自己的族人复仇。
上官浅跟宫尚角说只要他为她报仇,她可以付出自己的所有。
可公子问她,“你还有什么?”
是啊,她什么也没有,只有她自己。
既然没有人可以帮她,那她就自己复仇。
她把宫尚角的弱点告诉了寒鸦柒,并让他们五日后攻入宫门。
上官浅:“那我可得跟公子的心,好好聊聊。”
上官浅将头靠在宫尚角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声,抱紧他的腰身。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靠近他。
五日后,执任继任大典上,无锋攻入宫门,趁着宫门和无锋打斗混乱,上官浅悄悄潜入后山月宫,寻找出云重莲。
在月宫,她听到月公子说,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那一刻,她才意识到,自己也成为了宫门的棋子。
抢夺出云重莲,杀了金繁她根本没有犹豫,却不想被宫紫商打扰,只能放弃。
寒鸦柒叫她的时候,她还是回头了,可最终她也带不走寒鸦柒,这世上唯一可能会选择帮她的人,没有了。
擦干眼泪,上官浅很淡定的回角宫换了一套衣服,那件宫尚角送给她的粉衣,或许算是这世间,唯一一个属于她的东西吧。
随后她便去羽宫,无量流火从宫唤羽身上掉落的瞬间,上官浅利用铁链将它勾了上来。
逃到密道口的时候,宫尚角追了上来,“跑哪里去”
上官浅听到这话,一笑,“公子都抛弃我了,为何不走”
整个宫门,都给她演了一场戏,甚至宫尚角。她就像一个跳梁小丑,被所有人都摆了一道。
上官浅提剑向前刺去,宫尚角毫不留情把刀将她逼至墙角,刀身架在她脖子上。
上官浅看着那逼至脖颈的刀,失望的看着宫尚角,“那宫唤羽骗我说合作,却想要独吞无量流火,而公子和我夫妻一场,竟也对我毫不留情。”
宫尚角看着她,不为所动:“无锋之人,何来情。”
上官浅:“可我心已不在无锋了”
“我不信”
“我没有骗你,我的确是孤山派遗孤。公子可否放我一马。”
宫尚角:“交出无量流火,我就放了你。”
上官浅:“若我不愿意呢”
宫尚角没有回话,只是将刀刺入墙壁,离上官浅的脖颈更近了一些。
上官浅知道了,他终究还是会杀了她。
上官浅:“消灭无锋,对公子也有好处,公子为何不愿意。”
宫尚角忍着情绪道:“无量流火,绝不能落入外人之手。而且,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骗我。”
上官浅不可置信,原来她是外人,原来到现在他不愿意相信她一次。
她是无锋的棋子,是宫门的弃子,却唯独不是宫尚角的妻子。
上官浅自嘲一笑,握住他拿刀的手,“我不会骗你的”
她轻轻拨开他的刀,向宫尚角靠近,看着他的眼睛,凑在他的耳边轻声道:“因为,我怀了宫门的骨肉。”
上官浅知道,宫尚角很看重宫门血脉,这是她唯一拥有的可以让宫尚角放她一马的筹码。
说~完,上官浅眼含泪水的看着宫尚角,她知道,宫尚角拿走了无量流火,上官浅最后还是决定转身跑向密道。
只是在密道打开的时候,她还是回头看了一眼宫尚角,然后消失在密道里。
宫尚角就这样看着她,任由她慢慢消失在他的视野里,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