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宫门后,上官浅定居在了一个偏僻的小镇上,她从一位家道中落的男子手中低价买下了一座荒废几年的房屋。
院子里的杂草都有半人高,不过上官浅并不介意,她反而很高兴。
她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家,上官浅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小腹,以后,这里便是她和孩子的家,这世间属于她的归属。
上官浅一人将屋子打扫得干干净净,把院子里的杂草都除了,留出一小块地方种点菜,养了几只小雏鸡。
还种了几盆白色杜鹃花摆在院子里。
“姑娘”
上官浅正在给杜鹃花浇水,就有人来敲门。
打开门,是隔壁家的大婶。
“大娘”
大娘看见上官浅,就热情的递给她几个鸡蛋,“姑娘,我是隔壁邻居家的,以后咱们都是邻居,大娘家老母鸡刚下了几个蛋,大娘拿给你几个。”
上官浅捧着几个鸡蛋愣了一下,微笑回道:“多谢大娘。”
大娘笑呵呵的摆摆手,“哎呦,不用不用。”
大娘问道:“不过,姑娘你咋一个人住,你家人呢?”
上官浅眼眶立马湿润,“家父家母早已过世,夫家不喜我,将我和孩子赶了出来。”
姚大娘看着上官浅抚摸着肚子,立马明白她是怀孕了,听了她被赶出来,更是气愤不已,为上官浅抱不平:“这天杀的,竟然将你独自一人赶出来,如此欺负人。姑娘别怕,大娘就住在旁边,你有啥事就找大娘啊。”
上官浅泪眼婆娑,“多谢大娘。”
“对了姑娘,你叫啥名?”
名字,她该叫什么呢?上官浅是她叫了十几年的名字,却是上官家小姐的名字,不是她的。她是孤山派掌门的独女,她叫,孤山雪。
她不是上官浅,也不能用孤山雪这个名字。
“大娘,你叫我小浅就行。”
大娘走后,上官浅将鸡蛋放到桌上,盯着它们看了许久。
大娘给她鸡蛋的那一刻,她想了许许多多的阴谋,不过确实是她想多了。大娘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人,鸡蛋也并没有什么问题。
这好像是她被灭门后,第一次有人这样没有目的的给她东西。
自从宫门和无锋大战结束后,宫门又慢慢恢复了往日的生活。
宫子羽已经成长了,宫尚角便没再那么操心宫门的事务了。
远徵弟弟依旧每天往他角宫跑,或者研究他的毒药。
整个角宫好像从未有那些事发生一样,也好像从未有过上官浅这个人来过,除了角宫里那一排排的白色杜鹃花显出了独特。
从前他不允许角宫里种任何花草,却还是为她破了例。
宫尚角手中轻轻摇着那杯早已凉掉的茶,一直盯着面前那盆白色杜鹃。
过了许久,他才回过神,喊来金复:“金复,你让人查查上官浅在哪”
上官浅来到这青竹镇一个多月了,邻居姚大娘对她很好,姚大娘的儿子和儿媳每天在集市上卖点混沌为生。
上官浅学过刺绣,她每天绣点刺绣,托姚大娘的儿子儿媳卖拿到绣坊上卖点钱,日子过得虽然清苦,上官浅却觉得很开心。
以前她在无锋每天刻苦训练,后来到了宫门,依旧只能每天时刻谨慎。她哭着笑着都不可以随自己的心意,不,不是不能随心意,是不能有心意。
现在,她不想去思考那些,她只想和孩子好好的生活在这里,有孩子就足够了,他会是这个世界上她唯一的亲人。
孩子已经两个月了,上官浅的身体也慢慢发生了一些变化,有时候经常恶心想吐,什么也吃不进去。为了孩子,上官浅还是硬逼着自己吃了东西。
有时候会特别的困顿,嗜睡,搞得她绣着绣着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
上官浅一直觉得自己身体挺好的,没想到怀孕了也还是会有些不适和疲惫。
上官浅醒过来的时候,院子里的小鸡可能是因为饥饿一直叫不停。上官浅拿了点糙米出去喂鸡,那鸡棚的味道又让上官浅干哕了一下。
上官浅拍拍肚子,想通过抚摸安抚一下孩子,缓解自己的恶心。
是时候给孩子取个名字了,上官浅坐在院子里盯着白色杜鹃花许久,脑海里想了好多名字,最后还是决定,孩子叫,上官角。
没什么意思,只是孩子有宫尚角的血脉是事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