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房间到正厅的一路上,下人们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上官浅,窃窃私语。
此刻,在她们眼里,上官浅不过就是一个无锋细作,害得宫门损失惨重,还用孩子威胁宫尚角,死皮赖脸的赖在宫门的卑鄙小人。
上官浅无视她们,只当听不到那些话,径直走到了正厅。
“角公子,徵公子”上官浅哪怕肚子大限制了行动,依旧很规矩的行了礼。
“又耍什么把戏”从前不让上官浅叫弟弟,她还偏偏要阴阳怪气的叫他远徵弟弟,现在莫名其妙突然又叫他徵公子,宫远徵觉得上官浅肯定心里又藏着坏。
宫尚角出口解围:“可以叫弟弟。”
宫远徵哼了一声,无声的抗议。
“不合规矩。”上官浅乖巧的坐下,等着宫尚角动筷。
反正上官浅的行为,宫远徵只觉得她好茶,以退为进,故意让宫尚角为她说话。
宫尚角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上官浅,便动筷夹了一块肉给上官浅,又夹了一块给宫远徵,将端水进行到底。
上官浅低头默默吃饭,不理会他们。一顿饭吃得三个人各怀心思,仿佛他们只是不得已凑到一桌吃饭的陌生人。
天气愈发的冷,上官浅拿针的手有些冰凉,琴书赶紧拿来一件衣服给上官浅披上,又在房间里多烧了些碳。
宫门对这个即将出生的孩子很是看重,孩子还未出生,上官浅房间里就沾满了各宫和长老们送来的孩子的衣服玩具。
还有宫尚角命人送来给上官浅的新衣服,发钗首饰和双层九子漆奁。
新衣都是素色的,且没有缝上金线珍珠。
看似寡淡无奇,布料却是最上等的布料。
看到那些衣服的时候,上官浅只是一笑,还是换上了那些素衣。
她只是觉得,宫尚角何必做这些呢,却也懒得去和他争论什么。
“姐姐,执刃夫人来看你了”琴书说着就走进来,后面还跟着云为衫。
“参加执刃夫人”。上官浅放下针线,给云为衫行礼。
云为衫将她扶起来,“妹妹不必多礼,像从前一般唤我姐姐便可。”
“不敢,执刃夫人说的对。”上官浅突然冒出来一句前言不搭后语。
接着又露出笑容:“我们之间,哪来的情。从前是我逾矩了”
上官浅所说的‘说的对’,是指云为衫从前说过的话。她曾跟云为衫说手下留情,云为衫回她,‘我们之间,哪来的情’。
确实,无锋之间,本就是孤鹰在天,独立完成自己的任务,本就不应该互相打扰。
云为衫眉头一皱,“你现在说的话可一点也不像我认识的那个上官浅。我认识的那个上官浅可不会说这种自贬的话,你从前总是自信不疑。”
上官浅自嘲一笑“自信不疑?执刃夫人想说的是自以为是吧。从前,我自以为大你一阶,不把你放在眼里。从前,我自作聪明,以为可以掌控宫尚角的心。最后我才发现,我才是最笨的那个。”
她以为她把所有人都骗到了,她以为可以用自己的计谋达到自己的目的。后来才发现,在无锋,她是棋子,在宫门,她是弃子。
云为衫觉得现在说什么上官浅也听不进去,留下一句“以后有事可以去羽宫找我”便离开了。
上官浅无所谓,反正现在宫门这些人都不在她的计划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