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山老林里悠闲自在的躺了三个月,孤山雪开始有些觉得无聊了,她蹲在地上托腮看着院里拨土的鸡,露出狡黠的笑。
“哥哥,我们把鸡卖了吧,然后去找姚大娘他们玩一段时间好不好?”
正在摆碗筷的孤山寒一愣,随即平静道:“宫尚角一直在找我们。”
孤山雪起身拍拍手,语气很平淡:“上官浅都‘死'了,他找我们干嘛。”
“谁知道”
孤山雪夹起一块肉放嘴里,“哥,有点咸。”
“哥下次改进。”
吃了好一会,孤山雪才说:“找就找吧,我总不能因为他过一辈子东躲西藏的日子吧。”
六个月大的孩子长得又白又胖,躺在摇篮里咿咿呀呀的挥手,宫尚角的头发垂下来,他顺手就紧紧抓住,头发都快扯下来了宫尚角也任由他玩。
“真不知道当初小浅怎么就找了你这种人当夫君,你也就是脸长得好看点,那能当饭吃吗”,姚大娘在旁边给孩子做米糊,嘴上也不闲着,“想当初她还怀着身孕呢你们一家就把她赶出来了,你们这些天杀的,她一个人无父无母的孩子,还怀着身孕。”
说着说着,姚大娘就掉起了眼泪,琴书在旁边默默烧火,小泽也是默默的喂鸡,企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在这住了三个月,姚大娘时不时就要骂他几句,宫尚角也默默听着,他知道自己做的非常非常不好,姚大娘的每一句话都在打他的脸。
宫远徵一开始还怒气冲冲的反驳,被宫尚角阻止了之后便也闭嘴呆着,虽然他还是听不得别人骂他哥哥,但听了三个月了,他竟然有些习惯了。
孤山雪现在的内力很强,隔着很远便听到了姚大娘的话,心里不禁流过一丝温暖。当时她孤身一人来到清竹镇,是姚大娘一家把她当家人一般的照顾。
“小雪”,孤山寒没想到宫尚角竟在此处。
“哥哥,我们先找个客栈住下吧”。
一路上,即便她不去刻意打听,也依旧听到了许多关于宫尚角的传闻,说他卸去了宫门的职责带着孩子归隐了,说他成了鳏夫,伤心欲绝一夜白头。
她并不害怕见到宫尚角,前尘往事早已随着她的“死亡”而消失,她只是害怕见到孩子。
她当时身负深仇大恨,所以只能将孩子还给宫尚角,用来斩断一切恩怨,可那终究是她的孩子。
孤山寒看着坐在窗边发呆的妹妹,心疼道:“小雪,现在他们不在宫门,哥哥帮你把孩子带出来。”
孤山雪浅浅一笑,“不用了哥哥,他马上就来了。”
果然,孤山雪话音刚落,门就被打开了。
孤山寒立马拔剑挡在他身前,宫尚角不敢上前,月光从窗户透进来,照在她身上,素白的衣裳仿如皎白的月光织成,整个人如月上仙子,他红着眼眶盯着上官浅,他生怕他一抬手,浅浅便像之前那样消失不见。
见到宫尚角那一刻,孤山雪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低下头泡茶,她以为一夜白头不过是江湖上胡编乱造的谣言。
孤山雪淡然的抿了一口茶,对着宫尚角礼貌又疏离的笑着:“这位公子,随意冲入别人的房间是登徒子行为。”
“浅浅,你还活着”,一滴泪从宫尚角的眼里落下。
孤山雪看着有些烦躁,脸上的笑瞬间消失,语气冷冷道:“公子认错人了,我不叫浅浅。”
抬头示意孤山寒将他弄出去,宫尚角不敌孤山寒,被他一掌打了出去。
孤山雪趁机从窗户飞出去,直奔竹楼小院。
夜深人静,孤山雪放轻脚步,孩子早已躺在摇篮里呼呼大睡,她伸出一根手指头轻轻地弹了弹他的脸蛋,肉乎乎的,像一团棉花撞进她的心里。
“姐…姐姐?!”,琴书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就看到上官浅。
孤山雪温柔的看着她:“嗯”。
“姐姐,太好了!你没有死呜呜呜”,琴书抱着上官浅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上官浅拍拍她的背,“没事了,我这不是好好的”。
宫洵角被她哭声吵到,醒过来了也不哭闹,就这样看着上官浅乐呵呵的笑。
上官浅将他抱起来,宫洵角似乎对她的气味还有记忆,没一会便安心的睡着了。
她将他抱回以前自己住的房间,看着床上属于宫尚角的被褥,让琴书把宫尚角的东西全丢出去。
琴书震惊:“这,不太好吧”。
上官浅温柔地轻拍着孩子的背,语气确是别样的冰冷:“也是,你是宫门的人,那你和你的公子们一起离开这座小院吧”。
“姐姐我错了,我这就帮你收拾。”琴书赶紧把床铺收拾出来,她是一个孤儿,自小进入宫门,虽说吃穿不愁了,可也免不了被欺负,是上官浅让她体会到了有姐姐的感觉,有亲人的感觉。
上官浅等琴书铺上新的被褥才带孩子躺在床上,“对了,再收出一个房间,我哥哥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