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拖着一身伤和宫远徵到小院门口的时候,就看到他们的东西整整齐齐的摆在门口。
宫远徵气得跳脚,“谁!怎么大胆把本公子的东西丢出来。”
“浅浅!”宫尚角高兴地直奔向房间,一打开果然看到上官浅撑着脑袋躺在床上,温柔的给孩子扇风。
上官浅起身,冷冷地看着他,口齿清吐:“滚出去。”
宫尚角不敢说话,灰溜溜的走了,他怕他大声说话吵到孩子,浅浅更生气了。
宫远徵抱着被褥可怜巴巴的看着宫尚角:“哥,现在怎么办?”
宫尚角让宫远徵去东边的宅子那住,自己则站在门口,看着房间里的蜡烛熄灭。
第二日,姚大娘和小泽来给孩子送鸡蛋的时候被吓一跳,“你大早上杵门口干啥呢,吓死我这个老婆子了。”
姚大娘边说边挤开宫尚角走进去,正好浅浅抱着宫洵角下楼,吓得她差点丢掉手里的鸡蛋篮子。
“小浅,你回来了。”
“姑姑!”小泽欢快的抱住上官浅的大腿。
“哎呦,你这孩子,这么长时间去哪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姚大娘拍着上官浅的手不停感叹。
“大娘,谢谢你”,上官浅真心感谢道。
“害,说这些。”
一转头又看到正在做饭的孤山寒,“哦呦,这小伙帅的咧,这你新找的夫君吧,怪不得把那个丑赶出去了。”
上官浅被逗得一笑,“大娘,那个是我亲大哥”。
“大哥啊,今年贵庚了,可有婚配,要不要看看我那侄孙女……”姚大娘一下就被孤山寒吸引了兴趣,被围着问了许多,孤山寒只能红着脸一一回答。
上官浅抱着宫洵角坐了下来,好像小小的他也知道自己娘亲离开自己很久了,从晚上他就一直抓着上官浅的一缕头发不肯松开。
宫洵角看到站在门外的宫尚角,开始咿咿呀呀的朝着那边叫,宫尚角抬脚想进去,被上官浅睨了一眼只能作罢。
上官浅给宫洵角换了一个方向,看不见宫尚角他也就不闹了。
大家坐下来热热闹闹的吃早饭,上官浅不提,她们都当看不见宫尚角。
吃完饭,姚大娘去给她的儿子儿媳送饭,小泽在院子里捉蛐蛐,上官浅抱着孩子坐在秋千上,正试图把她的头发拿出来。
“角儿,放开娘亲的头发好不好呀,娘亲不会再离开你了”,上官浅挠挠宫洵角的小手,逗得他咯咯笑不停。
人笑开了,小手就张开了,上官浅趁机把头发拿出来往后拨,奖励似的挂了一下他的小鼻子。
宫尚角一直站在门口看着母子俩温馨的互动,上官浅笑意盈盈的脸瞥了一眼宫尚角后立马收回。
“角儿,娘亲带你回去睡觉咯。”
宫远徵来的时候院子里空无一人,他哥一个人顶着大太阳站在门口。
宫远徵突然有点恨铁不成钢的心境,“哥!你干嘛一直站在这里,你就算这样那个心狠手辣的女人也不会心软的。”
“宫远徵!”,宫尚角厉声呵斥,“我不希望从你嘴里再听到任何对她不敬的话。”
“知道了”宫远徵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他其实也不是那个意思,就是他从小呛人习惯了,有些话就脱口而出了。
“远徵,有些话是不能说的,即使你没有那个意思,但有伤终究会有疤痕。”
宫远徵走后宫尚角依旧站了很久,直到太阳下山,上官浅将宫洵角哄睡了也没走。
上官浅提着灯笼走了下来,一如当初宫尚角看到的幻象那般,她把灯笼塞到他手里。
“浅浅”宫尚角正开心的想说什么,就被上官浅一盆冷水泼下来。
“角公子,您请回吧,往后也不必再来。”
她依旧那样笑着,带着客气与疏离,仿佛他们从来都只是陌生人。
宫尚角丢下灯笼,紧紧抱住她,“浅浅,我很想你”,或许他早该这么做的,她要离开宫门那一天,亦或者更早的时候,在她坦白她是孤山派遗孤的时候。
上官浅用力推开他,狠狠甩了他一耳光,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下,她慌忙擦去。
从前,她爱把眼泪当作让宫尚角心软的武器,可如今,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她都不想再为面前这个人流。
“宫尚角,你放过我吧”
宫尚角小心翼翼的抓住她的衣袖,祈求道:“浅浅,那谁来放过我。”
“没有你,我痛不欲生”,宫尚角轻声道。
上官浅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又流了下来,她拔下簪子狠狠刺进宫尚角的心脏,看着宫尚角一字一句道:“我保你不痛苦”。
宫尚角缓缓放开上官浅的衣角,“对不起,浅浅。”
上官浅转身回屋,经过院里的时候将所有杜鹃花狠狠用内力震碎。
她原以为,所有的恩怨都随她“死去”消失了,见不到他的时候,好像她真的可以很平静的对面那些爱与恨,可见到他的那一刻,恨意疯长,爱意也疯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