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葳蕤,弯月半弦。
宫门选亲,新娘踏船而来,程十鸢脚上的婚鞋不小心沾上船角的水,她不在意的甩了甩。
她本来也不是选亲的,选不选得上更不是她此行的目的。
“诶呦,我的姑奶奶啊,这绣鞋都湿了,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负责她的喜娘连忙蹲下拿帕子擦了擦婚鞋。
喜娘心里又忍不住心疼,这个小姑奶奶,这绣鞋可是价值百两呢,就让她当个破布鞋似的糟蹋。
程十鸢由着喜娘折腾,趁着喜娘不注意放出去一只探路的蛊虫。
宫门不允许任何武器或者是药物由新娘带入宫门,所以在进入宫门之前程十鸢就失去了所有毒药。
但,她是练蛊的。
在进入之前把所有适合的蛊虫放出,等上个半个时辰这些蛊虫会跟着她的寻路蛊找到她来时的路。
“程姑娘,跟我下来吧。”喜娘的手突然出现在她的眼前,她把手稳稳的放了上去,然后一脚踏入宫门。
她的蛊虫早就藏在了她的身体里,除去她的本命蛊虫找到她的只有六只还包括善于藏匿的寻路蛊。
藏在新娘袖子里的手不自觉的攥紧了,因为她一共放出了将近百只蛊虫,除去意外那么就只有宫门了。
她的蛊虫几乎全灭了,程十鸢透过盖头看见了连着天空的墨色宫门,练成一片像是一个不能突破的屏障。
“哗啦。”
程十鸢听见了刀出鞘的声音,她很熟悉,心脏开始突突的跳下意识想要放出具有攻击性的蛊虫。
下一秒,她顿住了。
刀架颈侧,没有她熟悉的杀意,只是吓唬人的,微微喘的呼吸瞬间放松,透过盖头向下看。
每个新娘的身边几乎都有一双穿着靴子的脚,做工不是很精细明显是侍卫的靴子。
下一秒,盖头被掀起,随之而来的是不能抗拒的力道将布蒙到她的口鼻之上,眩晕感来的迅猛。
程十鸢意识消失的最后一个想法是,这迷药可真猛,她一定要跟这个迷药的发明者探讨一下是她蛊虫晕的快还是这个药更快。
等她再次睁开眼睛,她已经在牢房里了,潮湿的环境让她的本命蛊开始躁动,随之而来的是新娘的躁动。
“我是来选亲的不是来当牢犯的。”
.......
躁动,迷茫,程十鸢注意到只有两个人从来没说过一句话,是她旁边的新娘以及再隔壁的那一位。
貌美还懂得示弱,绝对不是普通的人。程十鸢暗暗的想。
不多久,门外进来了一个公子,锦衣华裘容貌俊美,而且,还带着一大堆侍卫,不是普通人。
没准和她的人有关,所以在宫子羽说带着她们走的时候,她是藏在人群中第一个怂恿者。
“我跟你走。”
走暗路带着一众侍卫,程十鸢当然知道这群宫门的人不会真正的放她们走。
他们只是找无锋的刺客。
能来到这里的新娘都是世家大族的女儿,无论是身份还是地位都是江湖上顶当当的。
“宫子羽!”
程十鸢抬头,蓦然看见一个少年,背对着月亮带着手套,她抬手遮去碍眼的灯光。
黑色本来就很衬他,眉眼清秀还带着少年的狂气。
找到你了,宫远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