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宫
我梳理了一遍所有的事情后,穿好衣服,出来就看到了月长老正高兴的把云雀抱了起来,这是什么情况,我面露喜色,不会是……
“师父,是不是要添置新房了?”我笑着走向他们。
月长老轻轻将云雀放下,“嗯。”
云雀幸福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小芷,真的要谢谢你。”
我十分欣喜,“不不不,我应该谢谢你们,我终于要做姐姐啦。”
我们三个有说有笑地一起用饭,云雀提到了我和宫远徵的事情,“小芷,你也该多去前山露露面了,需要我们帮你吗?”
我笑了笑,“嗯,不过还有客人要来,不急。”
几天后,宫尚角来到了月宫,我和他下了一盘棋。
“试言草,是真是假?”宫尚角打量着眼前这个与之前面貌几乎不同的小姑娘。
“若要我回答,自然是真。”我下了一子后,看着宫尚角,“角公子,请。”
“远徵都跟我说了,桓芷姑娘确实厉害,各种各样的药人是你,救他的人是你,与我打斗的人是你,月宫小药师也是你。”宫尚角试探地说。
“过奖了,漏了一条,当日执刃灵堂在场的金复也是我。”我笑着看着宫尚角。
“你来宫门做什么?”宫尚角冷冷地看着我,“接近远徵又是为什么?”
“角公子,下棋要专心。”我落子,棋局结束,“承让了。”
宫尚角看着棋盘上的这一局,以退为进,逐步击破,“你很聪明。”
“不,是角公子分心了。”我边倒茶边说,“尝尝。”
宫尚角看着眼前的茶,迟迟未动。
我喝下杯中茶后,将杯子给宫尚角看了,“无意冒犯,我是前月长老接来的,无锋是我的仇家,我心悦宫远徵,已非他不嫁。云山桓萱,角公子可知晓?”
宫尚角喝下茶,顿了顿,“你是桓萱的女儿?”
我点了点头,亮出自己手腕上的荆棘胎记,“角公子,我需要一个留在前山的身份。”
……
清晨,我带着面纱,随着宫尚角出了后山,到了角宫。
传言开始了。
“听说了吗,角公子带回了一个小医师,那小医师活泼可爱,与上官姑娘的温婉知性完全不一样。”
“我还听说,那小医师是月长老的关门弟子,担心徒弟受委屈,特意与角公子商议,让他多帮衬这些,这一来二往,同一个屋檐下的,上官姑娘有劲敌了。”
“这不,早上进去之后,现在都还没出来呢?”
……
上官浅听到这些,忙到宫尚角的房间,不料却被拒之门外,“我只是想看看角公子怎么样了?”
侍卫硬是不让她进来,这时我出来了,我们两个对视,“这位便是上官姐姐吧?”我开心地看着上官浅,“快进来。”
“桓芷小姐。”侍卫忙让开了房门,让上官浅进来。
上官浅正打量着我,为什么她就可以随意进出,刚想着,就被我接下来的话给震惊到了。
“尚角哥哥,上官姐姐来了。”我恬淡又自然的声音传入上官浅的耳朵里是那么的刺耳,尚角哥哥?!
宫尚角抬眼望着我和上官浅,“上官姑娘,这位是月宫的医师桓芷,暂住角宫,你们好好相处。”
好好相处……上官浅愣了愣,面色恢复平静,温柔似水地说:“角公子的客人,当然要好好招待。”
宫尚角闻此言,看向了我,微微笑了笑,“麻烦上官姑娘先带桓芷姑娘熟悉一下角宫。”
上官浅只觉得心中的火快压抑不住了,还是面带微笑地说:“不麻烦,桓芷妹妹随我来。”
我与宫尚角眼神互通,随着上官浅走在角宫里,“妹妹是后山的人,后山的人还能来前山吗?”
我摸了摸白色的杜鹃花,笑着看着上官浅:“姐姐,我只是与尚角哥哥投缘,加之我师父在前山,便来到了这里,只负责治病配药。”
上官浅意味深长地看着我,说道:“妹妹不必这般提防我。”
我笑着问道,“难道不是姐姐在提防我吗?”
我靠近上官浅,悄声道:“今夜亥时,我等姐姐。”
亥时
上官浅敲响了我的房门,我让她进来。
上官浅看着我煎茶的样子,顿觉有趣,“妹妹,深夜邀约,就为了一同品茶?”
我将茶煎好,倒了一杯,拿在手里,“姐姐,有些时候茶不只是用来喝的。”言罢,倒入房间的杜鹃花里。
上官浅正色看着我,试探道:“天地玄黄。”
我看着杜鹃花,“魑魅魍魉。”
上官浅神色变得有些复杂,“你也是魅?”
我笑了笑,“不是哦。”
上官浅开始变得有些紧张,“魍?”
我不紧不慢地给上官浅倒了一杯茶,“姐姐,尝尝。”
上官浅看着眼前的茶,“妹妹,你这是做什么?”
我笑而不语,房间顿时陷入一片寂静之中。
上官浅坐不住了,将茶水洒向我,我用手帕挡住,剑光划过,我闪了过去,“姐姐,你这是做什么?”
“哼。”上官浅不屑,与我打斗起来,几个回合下来,上官浅渐渐不敌,也发现了我的剑法有孤山派的影子,一剑指喉,上官浅有些惊讶地看着我,“孤立于山。”
“鸢飞于林,姐姐,好久不见。”我收起剑,笑着看着上官浅。
上官浅看着我的面容,仿佛一点点与记忆里的女子重叠,“桓芷……你是桓萱姑姑的女儿。”
“姐姐,你终于想起我了。”我笑着看着上官浅。
“你也是无锋之人,为何你现在才与我相认。”上官浅还是有些警惕地看着我。
“我什么时候说过自己是无锋的人呢?”我看着上官浅,“我是宫门的人,只是恰巧知道无锋的暗号而已,没想到姐姐这么沉不住气,让我有了意外收获。”
“你套我的话。”上官浅看着面前的小姑娘,“妹妹,真是厉害得很,可妹妹,你隐藏了这么久,现在与我相认,就不怕我把你暴露给无锋。”
“姐姐竟然觉得我会是无锋想得到的有效信息。”我有些无奈地看着上官浅,“如果真的是,那姐姐,如果我把你的作为和计划告诉无锋,你觉得无锋会更偏重于哪个呢?”
“姐姐,你赌的起吗?”我坐下,用手撑着下巴,看着上官浅。
“你!”上官浅握紧手里的剑,怒视着我。
“姐姐,坐。”我把桌子上的冷茶倒了,重新煮了新茶。
上官浅坐下,“我怎么信你?”
我看着上官浅,“姐姐,我有更好的计划,而且我可以保姐姐不死,若姐姐愿意,我随时恭候,若姐姐不愿,那就说不准了。”重新把茶给她倒上。
“我们有一样的仇人。”我将孤山派的祖传玉佩拿了出来,坚定地看着上官浅。
上官浅看着面前的茶水和玉佩,深思片刻后,喝下了茶水,“妹妹,别让我倒戈。”
茶水入体,上官浅感受到了身体的疼痛感少了些,看着我。
我笑眯眯地看着上官浅,“姐姐,不疼了吧,这可是我的独门药方。”
“难怪宫二先生会把你带回来,妹妹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医药天才。”上官浅用手指摩挲着茶杯。
“姐姐,喜欢角公子吗?”我问道。
“……”上官浅苦笑,“无锋之人,有情吗?”
“是人,就会有情。姐姐,合作愉快。”我将茶水喝下后,看着上官浅若有所思的样子。
“姐姐,别误会。”我握了握上官浅的手,“我来角宫是为了姐姐,来前山是为了宫远徵。”
“姐姐,试着相信真心,如何?”
“自保都未成定数,要真心有什么用?”上官浅看着桌子上的杜鹃花,“妹妹,你还小。”
“可……我看到的是姐姐的心已经开始动摇了。”我点了点上官浅的心脏处。
“一个刺客,一旦爱上了自己的目标,下场就只有死。”上官浅推开我的手,“性命、为家人报仇,哪一样都比真心重要。”
“确实如此,但这些事情不一定就要靠欺骗自己,欺骗别人,满手鲜血获得,姐姐,来日方长。”我看了看窗外,“夜已深,姐姐快些回去吧。”
上官浅走后,宫远徵就从窗外翻进了我的房间,看着我,“她果真是无锋的人,但也是孤山派遗孤,你也是孤山派的?”
我让宫远徵坐下,“不算,我是云山的,只是与她有世交。”
宫远徵看着我,“她可信吗?”
我无奈地摆了摆手,“或许可信,或许不可信,人心最经不起试探啦。”
宫远徵撇了撇嘴,“你要一直住在角宫?”
我揉了揉他的脸,“暂时要住在角宫,怎么啦,你还吃自家哥哥的醋?”
宫远徵把我拉了过来,坐在他的腿上,他将头靠向我,“没有,只是想一直和你待着,安心一些。”
“你发现了吧?”我摸着他的铃铛,还是下定决心告诉了他,“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我感觉到宫远徵抱我抱得更紧了,“我知道了,起初就觉得奇怪,你好像什么都知道,但又什么都不能说。”
“之后你离开的将近十天的时间,我时常被一个声音干扰,甚至,甚至对你恶语相向,我就越发觉得不对劲。”
“让我确认你不是这个世界的桓芷,是在你昏迷的那三天,你迷迷糊糊地说了奇奇怪怪的话,与我后来的梦相重叠了……”
我摸了摸宫远徵的耳朵,“原来你知道的这么早,那你那天是故意的?”
宫远徵顿了顿,“是又怎样,你答应我了,发誓了,不能反悔的。”
宫远徵见我迟迟没有说话,抬起头看着我,我用手捧着他的脸,亲了他的抹额、眉毛、眼角、鼻子、嘴角,最后两双含情的眼睛对视了,“不会反悔的。”
我吻了上去,宫远徵的一只手扣着我的脖子,一只手摸着我的腰身,我微颤,他停了停,手没再动了,但唇舌却入侵得愈发猛烈,他抱着我,不知不觉我们就亲到了床上,他看着喘着气,双眸含情,面似桃花的我,帮我整理了一下碎发,“你知道吗,你真的很好,我真的很喜欢。”
“你知道吗,我一开始就是为你而来的,宫远徵,我是为了你才来到这个世界的,人总是很贪心,从刚开始心疼和想保护你一点点积累,现在我更想和你永远在一起,我也很喜欢你。”我摸着宫远徵的脸说着。
下一秒,房间里满是暧昧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