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宫
我们四个正襟危坐着,气氛很是压抑。
“咳,应该发现问题了吧?”我先打破僵局,看着他们说着。
宫远徵不解地说道,“嗯,明明我哥都让侍卫紧盯尸身了,雾姬夫人还能没有任何动静的劫走尸身。”
宫尚角神情复杂,欲言又止地看着我。
上官浅察觉到了,握了握宫尚角的手,看着宫远徵,“远徵弟弟,我们先出去吧。”
宫远徵看了看我,我也有点懵,但看着宫尚角的样子,“嗯。”
上官浅和宫远徵都出去了。
我不解地看着宫尚角,“角公子,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吗?”
宫尚角审视地看着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什么了?”
我淡然一笑,“知道什么,宫唤羽假死吗,角公子之前不就调查过了,我的身份没有问题,那十几天我根本没有接触过羽宫的人,到现在你还在怀疑我?”
宫尚角垂下头,“巧合太多了,你有时根本不像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像是经历了许多事。”
我单纯地看着他,“我确实是小姑娘,也确实经历了许多,这些不重要,角公子现在不该先考虑考虑那个‘羽’字吗?”
宫尚角惊了一下,“你怎么知道的?!”
我绕了绕手指,“雾姬夫人死的时候,在我手心画了一个字,又加上宫唤羽突然出现,不难猜。”
宫尚角那种看不透我的感觉又产生了。
我叹了口气,不想和他继续纠缠了,“有些话,我不想多说了,不是每个人你都能看透的。师父说过愿意相信和相信是两回事,你想不想信,我不在乎,但有些事,还请你考虑考虑清楚,不要被外界所干扰,告辞。”
宫尚角一下被我戳中心事,嘴角抽了抽。
我行礼起身走了,刚打开门,就看到上官浅和宫远徵侧耳靠门的样子,有些无奈地摆了摆手,“看吧,为什么不喜欢,烦人。”
言罢,我就头也不回地走开了,一路回到徵宫,直接坐到树上,闭目养神。
宫远徵追了过来,看着我的样子 ,“阿芷……”
我调整了一下气息,用袖子挡住眼睛,“对不起啊,还是让你为难了。”
宫远徵没说话,默默地坐到树下。
我没听到他说话,长舒了一口气,睁开眼,看着树上的新叶。
“远徵,你知道杀手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吗,刀尖上行走,脚下是无数的骸骨和尸体,你甚至可以看到你自己以后的模样,如果不想变成那样,你就必须完成任务,我看到雾姬夫人解脱的样子,就会想起……”
我顿了一下,“人不能心软,有时候连自己都不能相信,我明白。但我实在不知道你哥哥到底要怎样才能真正接受我这个未过门的弟媳,还有上官姐姐。想接受的心是真的,不信任也是真的。”
宫远徵听着我说的话,心里被揪了一下又一下,“阿芷,我信。”
我没再说话,摘下一片叶子落下树,弯腰看着宫远徵,将树叶挡在他眼前,“远徵,你想看到什么?”
他透过树叶,沉思了片刻,“我明白了。”
他的话刚说完,树叶下滑,我的唇就挨了上去,隔着树叶轻吻了他。
宫远徵睫毛微颤,看到了我脸颊上的泪痕,站起来,紧张地问道,“阿芷?”
我擦了擦眼泪,“没事,只是觉得你太好了,挺舍不得的。”
宫远徵想到了我说过要去后山,但听着有些不对劲,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只是紧抱着我,“你也很好,哥他其实已经跟长老们提过我们的婚事了,等事情结束,我会去参加三域试炼,通过的第一天我会上门提亲,你等我,一定要等我。”
我眼神划过一丝黯淡,靠在他的肩膀上,“嗯。”
……
子时
灯灭了,来了可就走不了了。
黑色的影子落在我的床前,一道亮光闪过,狠狠地刺向被子。
我从后面将剑抵在他的脖颈处,黑衣人愣了一下,看着没有血迹的被子,明白过来,但他的脖子已经开始流血了。
“拦我做什么,我差点被他弄死了!”我用意念跟位面主神说话。
“他还不能死。”
“破规矩。”我无奈地屏蔽了位面主神。
我冷漠地说道,“阁下,这么恨我?”
黑衣人忍着痛说着,“如果不是你,我的计划本该天衣无缝的。”
我不屑地笑了一下,“你的计划本就漏洞百出,就算没有我,你的破计划迟早都会暴露。”
黑衣人有些恼羞成怒,但奈何命在我手里,“你想要的不也是复仇和真相吗,我可以帮你?”
我饶有兴致地说:“你,帮我?”
黑衣人见我有点动摇,继续说:“你这么聪明,应该了解什么更重要吧,我们可以合作,互利共赢。”
我的剑更深了一些,“你刚刚还要杀我,现在又要合作,你也配?”
我冷笑了一下,带着轻蔑的语气,“你,不,配,你的命我不要,怕脏了我的剑,滚。”
黑衣人满眼猩红,但又不想打草惊蛇,翻窗走了。
我嫌弃地看着剑上的血,“晦气。”
我把剑擦干净,又看着被子上的破洞,突然有了什么主意,“嗯……”
“吱吱——”
我裹着破被子,悄悄地走进宫远徵的房间,被子一扔,钻进他的被窝里,好暖和,宫远徵翻过身搂住我,迷迷糊糊地喊着我的名字。
我还以为我把他吵醒了,悄悄地看他,没醒,松了一口气,“舍不得……”
然后就靠着他的胸口,抱着他,睡着了,殊不知宫远徵在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偷偷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