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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盏边缘凝着一滴琥珀色水珠,裴歆韵的指尖在檀木桌上划出半道弧,最终悬停在雾气缭绕处。她未碰那杯茶,只将目光刺入马嘉祺瞳底的浓翳。
马嘉祺"穆家要的是陈家盐运码头的三成股,可不是真心联姻。"
马嘉祺轻笑一声,将沸水注入新烫的紫砂壶,普洱的陈香裹着血腥气在室内炸开。
马嘉祺“但是,狗饿极了,连喂肉的手都咬。”
裴歆韵终于端起凉透的茶,茶叶在她喉间洇开铁锈味。
裴歆韵“那你觉得,这样能成功破局吗?”
马嘉祺“一群鬣狗争食,你都见惯不惯了不是吗?”
放下茶杯,她的指尖在骨瓷杯沿轻轻一划,茶汤倒映着她眼尾微挑的弧度。
裴歆韵“可若连执刀分肉的人都要被野狗撕咬呢?”
马嘉祺“你什么意思?”
此时此刻,他竟从她的眼中捕捉到一抹淡淡的冷漠,如同冬日里的一缕寒风,悄然划过他的心间。
裴歆韵“告诉穆祉丞吧!”
裴歆韵“他是哥哥,妹妹结婚,他不到场,不太合适。”
裴歆韵忽然将茶海里的残茶泼向窗台,惊飞了檐下避雨的乌鸦,发黑的茶渍顺着青砖蜿蜒成诡谲图腾。
裴歆韵“那天你替我去吧,把玫瑰换成白山茶。”
裴歆韵“婚礼和葬礼,也什么区别。”
马嘉祺“你倒是会使唤人。”
海天相接处晕染着玫瑰金的霞光,白色邮轮正破开翡翠色的浪花。
左航没看到裴歆韵心里自然是失望的,但想到一会儿会发生的事,他还是庆幸了她没来。
左航“嘉祺哥,裴裴她怎么没来?”
马嘉祺“上周老爷子非要让她去老宅陪下棋,谁承想下了大雨,她有些着凉,还没回来。”
咸涩的海风裹挟着香槟气泡的甜香,在游轮甲板上空飘散。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舷梯处曳着珍珠白长拖尾的新娘,手中的铃兰捧花正随着登船的脚步轻轻颤动。
船尾螺旋桨搅起的浪花在暮色中化作碎银,司仪台前的水晶拱门突然亮起暖光,成千上万颗施华洛世奇水晶开始流转夕阳最后的余晖。
全场除了穆晥薇,谁都在笑。
陈天润不自然地挽着她的手,轻轻凑到她耳边。
陈天润“逢场作戏,好歹笑一下。”
穆晥薇“没心没肺笑起来很傻。”
陈天润抽了抽嘴角,西装驳领上的钻石船锚胸针闪过一道微芒,恰与她锁骨间摇晃的蓝宝石项链相映。
陈天润“一会儿记得跑快点。”
穆晥薇“……”
穆晥薇脸上写满了茫然无措,陈天润唇角微微上扬,轻轻将手掌覆在她的手背上,尽心去安抚她此刻紊乱的心绪。
陈天润“笨蛋,一会儿你的好哥哥就驾着七彩祥云来接你走了。”
穆晥薇“……你怎么?”
侍应生们端着贝壳状托盘穿梭在宾客间,香槟杯沿的盐粒在暮色中泛着雪青色的光。
“穆晥薇小姐,你愿意嫁给陈天润先生为妻吗?”
陈天润的心跳愈发急促,按常理推断,穆祉丞现在应该要到了。
一旁的穆晥薇手心已渗出冷汗,细微的颤抖透过掌心传递过来,陈天润握着她的手,能够真切地感受到她的紧张与不安。
陈天润“不好意思,我未婚妻第一次结婚有点紧张,可能没听清,你可以先问我。”
“陈天润先生,您愿意娶穆晥薇小姐为妻,一生一世地疼爱她,呵护她吗?”
陈天润“我愿意。”
“穆晥薇小姐,您愿意嫁给陈天润先生吗?”
还是没来。
穆晥薇“我愿…”
穆祉丞“她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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