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皎猛地站起。

姜皎“怎么回事？”

回答她的是一连串震耳欲聋的枪声。子弹击穿铁皮墙面的声音如同死神的呼啸，姜皎的保镖立刻掏出手枪还击。

白谚“有人闯进来了！不是警察！”

裴歆韵趁机用钢笔尖磨蹭手腕上的绳索。混乱中，她看到姜皎夺过保镖的枪，脸上浮现出疯狂的神色。

姜皎“谁也别想带走她！”

姜皎尖叫着，突然调转枪口对准裴歆韵。

她本不想杀裴歆韵的，但裴歆韵比她想的要精明许多，明明她们姐妹从出生到现在都没见过一面，可裴歆韵还是一眼看出她是假的。

时间仿佛凝固。裴歆韵看到姜皎扣动扳机的动作，看到枪口迸发的火光，然后是一阵撕裂般的剧痛。

子弹击中了她的右腿。

裴歆韵“啊！”

裴歆韵的惨叫淹没在又一轮枪声中。鲜血迅速浸透了她的裤管，疼痛让她的视线再次模糊。她恍惚看到一道黑影从侧面飞扑而来，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金属断裂声。

整个厂房的钢梁在枪战中终于支撑不住，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然后轰然坍塌。

千钧一发之际，那个黑影将裴歆韵整个护在身下。她闻到熟悉的柑橘味，混合着硝烟和血腥味。

裴歆韵“张…极？”

裴歆韵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重物砸落的闷响，灰尘弥漫。裴歆韵感到张极的身体剧烈震动，但他始终将她护得严严实实。

当一切归于平静，他们被埋在一个由断裂钢梁和混凝土块构成的狭小空间里。

黑暗中，只有两人的呼吸声交织。

张极“你...没事吧？”

张极的声音近在咫尺，带着隐忍的痛苦。

裴歆韵想动，但腿上的枪伤让她倒抽一口冷气。

裴歆韵“我的腿…”

张极“别动，我看一下。”

张极小心翼翼地调整姿势，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微弱的屏幕光照亮了他染血的侧脸和紧锁的眉头。

张极“子弹穿过去了，算你运气好。”

他脱下西装外套，利落地撕开衬衫下摆，动作娴熟地为裴歆韵包扎伤口。手机灯光下，裴歆韵看到他手臂上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正在流血。

裴歆韵“你受伤了！”

裴歆韵想碰他的手臂，却被他避开。

张极“小伤。”

张极扯了扯嘴角，继续专注于她的腿伤。

张极“比起这个，我更担心你体内的药物。那巧克力里下的不只是迷药，还有诱发心脏病的成分。”

裴歆韵心头一震。

裴歆韵“你怎么知道...”

张极“因为我一直在监视姜皎。从她三个月前联系那个地下药剂师开始。”

包扎完毕，张极靠坐在废墟墙壁上，将裴歆韵小心地揽入怀中，避免压到她的伤腿。这个姿势让两人几乎鼻息相闻。

张极“姜老爷子让我跟踪，但不让我动她。”

张极“她的人手很多，我无法阻止，只能一直跟着。我以为她会对老爷子下手直接拿遗产，但没想到…”

张极“她会对你下手。”

裴歆韵“姜老爷子…外公？”

张极“是，他希望你们姐妹和睦，不是相残。”

张极“裴裴，你也知道你的身世了对吗？”

黑暗中，她感到张极的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滞。远处隐约传来救援的声音，但似乎离他们还很远。

裴歆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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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