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宫外头,是一条蜿蜒曲折的河流,月光洒落在湖面,泛起漂亮的光,随着水面偶尔的波荡,那光也随着上下起伏。
姣姣坐在有些冷硬的地板上,双手环抱着膝,望着那光点发着呆,月公子看了一眼手里拿着的湖蓝大氅,轻轻地叹了口气。
他用大氅将那小小一只整个包裹起来,顺势将人带进了自己怀里。
月公子“姣姣,说过多少次,天凉了要加衣裳。”
姣姣呆滞地转过头,食指挑起一缕他鬓边的白发,目光露出些不解。
姣姣“这是怎么弄的?”
月公子捧着她一张小脸,触感冰凉,拧了拧眉,又将人搂得更紧了。
月公子“年纪大了,自然会长白头发。”
姣姣“骗子。”
她收回手,又转过头去看那条河。那条河是那样沉静,和月宫的安静很是相配。
月公子“姣姣在想什么?”
姣姣“在想,我还要这样活到什么时候。”
月公子心中一阵钝痛,她藏着很多心事和很多秘密,却不信任他们,只能在心底越埋越深,折磨着自己。
月公子“姣姣,有什么事情,说出来,我会帮你的。”
姣姣没有回话,只是把头埋进膝盖里,安静地可怕,但月公子知道她又在哭了。
她的流泪常常是无声的,她住到月宫这几天,他寸步不离,晚上偶尔醒来,会看见她一个人躺在床上,无声地流泪。
他会擦干她的泪水,轻声安慰,但她眼神空洞,好似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只是眼底藏着深深的、令人窒息的悲伤。
月公子“姣姣,为何不能信我一次。”
他温柔地吻着她的发丝,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姣姣抬起头来,为了不出声音,她只能死死地咬住自己的下唇,眼眸通红。
不知道为什么,压抑得太久,她突然很想嚎啕大哭一场。
她不敢让宫尚角发现不对,又不想让上官浅担心,所以一直压抑着自己,但压抑得久了,只会在某一日突然爆发。
她忽的扑进月公子怀里,泪水如决了堤一般疯狂地涌出。
姣姣“我好没用…呜呜…..”
姣姣“我好坏,我不是个好人…”
姣姣“别对我这么好…”
他心痛得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即使宫尚角并没有上报长老院,可这件事又怎么会这么容易被瞒住。
他几乎可以猜出姣姣为什么这么痛苦,但这本不是她的错。
若她想让宫远徵死,几乎不需要借助外力,宫远徵自然会倒在她的温柔乡里。
可她如今种种,愈发说明她是无心的。
月公子“姣姣,不是的。”
月公子“别这么想自己。”
他捧着她的脸,珍重地吻上她的脸颊,尝到那苦涩的泪水,恨不得把心剖开来给她看。
他是真的爱她的。
月公子“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好的姣姣。”
她善良,又守诺。
为了答应雪重子的糕点,就真的从姑苏买了过来,明明集市上随处有卖。
为了给雪宫增几分颜色,就特意穿好看的衣裳过来,让他们开心。
世间能做到守诺的人,本就不多。这样好的姣姣,只有她自己会贬低自己。
月公子“我爱你,姣姣,只因你是你。”
他不禁地吻上那娇软的粉唇,轻柔地,带着几分怜惜,他没有旖旎的心思,只是想告诉她,她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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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子作者被爱真的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