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子羽“松蓝花,栀山归,银香附,解矛,芜姜,半熟之水熬制,赭石作药引。”
宫子羽“等等,还有寒刀石。”
宫子羽“月长老,这解药对吗?”
月公子“对与不对,服下便知。”
宫子羽“还得服下?”
月公子“当然。”
这几味药药性猛烈,搭配起来若是不对恐怕要比蚀月更折磨人,宫子羽不敢让姣姣冒险。
他将剩下的那颗蚀月就水吞服,心间倏然开始绞痛,他这才方知道姣姣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宫尚角来时,姣姣正端着那碗止疼的汤药,想让宫子羽喝下,却因为双腿麻痹,一下跪坐在了地上。双手连忙撑住身子,不至于太狼狈。
宫尚角“姣姣!”
宫子羽也被这动静惊醒,看见女孩儿此时的模样,汤汁弄脏了她的衣裙,还有些呆愣。
宫尚角“你让她为你试药?!”
宫尚角快步走到姣姣身边,小心地将她搀起,对宫子羽的怒气溢于言表。
宫子羽还来不及回复,姣姣就迅速用袖口捂住嘴唇开始咳嗽,入目一片鲜红,宫尚角只觉得自己仿佛被人狠狠攥住了心脏。
尽管他通过了第二域试炼,却还是忍不住地为她忧心。
姣姣“不是。”
姣姣用力撑着宫尚角的手臂,才勉强站稳。
#月公子“角公子来月宫,所谓何事?”
看见月公子,姣姣立马扑向他,徒留宫尚角一人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臂,苦涩地笑了笑。
宫尚角“姣姣,我…远徵很想你。”
他本想以自己的名义,可看她如今这副避之不及的样子,终究还是懦弱了一下。
姣姣整张脸埋在月公子胸膛里,听见宫远徵的名字才微微侧了侧头,
她这般区别对待,几乎让宫尚角的心碎成了几瓣,她离他越来越远了。
#姣姣“他的伤…好了吗?”
宫尚角“都养好了,要回去看看他吗?”
#姣姣“再过几日吧,至少等子羽哥哥通过第二域试炼。”
她虽挂心宫远徵,但眼下半月之蝇的事情才是重中之重。
宫尚角“好。”
他嗓音有些低沉,蕴含着化不开的悲伤。当年那个会绕在他身边哄他开心的小姑娘,如今只能在现实里化作一抔飞沙,永远停留在他的记忆里。
他离去的背影有些落寞,天光微微透进来,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他一步一步走得沉重而缓慢,还在期冀姣姣会开口留住他。
可没有,只有涓涓的水流声,回荡在幽深安静的山谷。
是日,姣姣听见潺潺琴音,发现宫子羽正坐在岸边抚琴。
#姣姣“子羽哥哥,手脚麻痹都好了?”
宫子羽“都好了,你也不咳血了吧。”
#月公子“恭喜执刃大人,成功通过试炼。”
姣姣“所以,子羽哥哥已经解了我们身上的蚀心之月?”
宫子羽“没有,因为蚀心之月根本无须解,月长老,我说的对吗?”
#月公子“没错,因为蚀心之月本不是毒。”
宫子羽“那是一剂非常珍贵的补药。”
#月公子“没错,蚀心之月在服下后,虽会让身体感到痛苦,但只要能熬过去,所有中毒症状都可以自行消除。”
姣姣忽地笑出了声,可那双眼睛却溢出泪水,她该是开心的,可一想到他们这么多人被无锋欺骗了这么多年,浅浅那样拼命爬上魅的位置,却从始至终都是一场骗局。
根本没有什么半月之蝇,根本不会不服解药就死。
每过半个月他们吃下的,不过是新的半月之蝇罢了。
她甚至突然不知道这么多年究竟是为了什么。
不过她很快就振作起来,既然不是毒药,亦代表着浅浅,甚至所有人都不用再受无锋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