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怜惜进入暗河的苏暮雨,却说她不在乎他是谁,苏昌河感觉自己的心脏被挖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呼呼地漏着风,那种刺骨的寒冷和疼痛,让他几乎快要站不稳。
苏昌河.“我知道…怪我没有认出你。”
苏昌河.“阿清,我就是天启城脚下的那个小乞丐…”
清珞抿着唇,手却不自觉地去碰自己的头发,只是那支簪子早就不见了,也罢,就算还在,她也不会再戴了。
清珞“可我现在有些后悔遇见你。”
清珞“你让我…觉得很可怕。”
她想到那种肩胛骨几乎快要被捏碎的疼痛,打了个冷颤,苏暮雨牢牢揽住她的手臂,小姑娘还光着脚,此刻还蜷着脚趾。
苏暮雨只能将她整个人抱起来,在苏昌河的注视下给她穿上罗袜,她的踝骨被他完全捏在手里,漂亮得像件珍贵的艺术品,只是脚背微凉。
苏暮雨瞥了眼被扫洒得干净的地面,心中了然。
他半跪着,一边的膝盖直接触碰着地面,双手合拢,分别覆在她的脚背和脚心,待回暖才松手。
苏昌河呆滞地看着面前的一切,她竟从初遇就开始后悔…
她觉得他可怕…
这几句话反复地在他脑海里头回响,将他推到崩溃的边缘,尤其,在看见那样亲密动作。
可苏暮雨和他一样,都是暗河的恶鬼,即使他有三不接,但也改变不了他们同是杀手的事实。
为什么,为什么他却可以和阿清如此亲近?
苏昌河.“阿清,留在暗河吧,我会等你想通的。”
苏昌河声音异常的冷静,勾起一抹微笑,她喜欢什么样子,他都可以装得出来。若她喜欢苏暮雨那般模样,他又何尝不能扮演。
只是既然来了,那便留在他身边,留在暗河。
月亮也会倒映在河水里,只要永远是黑夜,那水里就永远有月亮。
囚月,又算得了什么。
只要她留在这儿,他就还有机会不是么。
苏暮雨.“你要做什么?”
苏暮雨站起身,高大的身躯将少女完全挡住,犹如一堵护在她面前的高墙,似乎永远也不会倒塌。
苏昌河.“暮雨,让阿清留在暗河,不好吗?”
苏昌河.“你不想日日都能见到她吗?”
苏暮雨.“你要罔顾她的意愿吗?”
苏暮雨.“再一次?”
苏昌河.“我只问你,想不想。”
他像是被戳中了痛处,一时有些恼意,他都已经是杀手了,为何还要要求他道德高尚?
他错过了她一次,绝不甘心再错过她第二次了。
阿清心是软的,从小就是,否则他当年又怎么敢上前引起她的注意,天启流离失所的人何其之多,不主动,他就永远没有机会,日月流转,磐石亦可转移,她要怎么罚他,他都认,只是不允许她离开。
离开了,他怕再也找不到她了。
清珞“想又如何?”
清珞“难道你想,我就要留下?”
清珞“你未免太可笑了一些。”
清珞“你从前在天启欠我的,我不想追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