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退役,从斯诺克的世界里消失,林亦杨却从来都没有松懈过练习。
这是一间不算太大的台球室,老板却和他很熟识,二人肩膀碰着肩膀,握了一下手,随后林亦杨捧着一桶冰镇的啤酒,格外还拎了一瓶苏打水,掀开了他那张球台前的布帘。
江杨“这儿还挺像我们小时候打球的地方的。”
林亦扬“这儿环境不错,安静。”
江杨除下限制他发挥的大衣,四处看了看,这里头只有一张椅子,被她毫不客气地坐下,剩下的桌台,被放上了那桶酒。
江杨“可以吗?”
他晃了晃臂弯处的衣服,朝着姣姣问。
云锦书“给我吧。”
深灰色的衣裳被她仔细地对肩叠好,搂在了怀中。有点儿像是中学时期的运动会,情窦初开的少年会在心上人面前拼命地奔跑,而一般他的外套,总会找各种各样的理由,让女孩儿为他捧着。
洗衣液,或是其他的味道会钻进小姑娘的鼻尖,也会染上女孩儿身上的香气,好像是一场缠绵的交织,隐晦又动人。
他会在班级里其他同学的起哄声里,在红色的塑胶跑道上挥洒汗水,然后冲过终点,不停止地奔向她,把无处挥发的荷尔蒙,都双手奉上。
但这里没有那样多的观众,她一人,也要承载两个男人的爱念。
半黑半透明的纱帘被风吹得轻轻飘动,林亦杨顿了一下,就要将外套扔在地上。
总归是一件深棕色的皮质的外套,耐脏。
女人一把捏住了他要甩动的手腕,脸上满是不赞同的神色。
林亦杨手心蜷了蜷,无声的笑意在心底蔓延开来。
#云锦书“你的也给我,你的这个可以放在椅背上。”
林亦扬“谢谢,嫂子。”
林亦杨身体中的每个细胞,在这一刻都在疯狂地叫嚣,他的掌心感受着她指骨滑过的酥麻,但不够,还想要更多。一双黑沉沉深不见底的瞳仁紧紧地盯着她,他刻意将江杨强调过的称呼又念出来,这种好像当面.偷.情的快感犹如潮水,快要将他淹没。
他看着她坐在椅子上,靠着属于他的外套,林亦杨太阳穴隐忍地跳动了两下,似乎又回想起了将她抱在怀中那种温软的触感。
嫩黄色的毛衣和浅色的唇釉,和他记忆里那个蛊惑人心的妖精大相径庭,但感觉是不会骗人的。
一碰到她,他的身体里的欲望就仿佛要蓬勃而出。
从前是,现在也是。
他的欲念,在她身边,汹涌得可怕。
#云锦书“这个称呼,叫得有些太早了。”
#云锦书“还有,把我叫得好老。”
林亦扬“那我以后叫你名字?”
#云锦书“随你。”
江杨“开始吧。”
林亦杨率先一杆赢下了第一局,姣姣挑了挑眉,有些意外。
打台球的,她见过像孟晓东那样一眼看过去就觉得是精英的人,如今也看过江杨这样的,但从来没见过像林亦杨这样,举重若轻,似乎尽在掌控的人。
江杨“有兴趣复出吗?”
林亦扬“问这个做什么。”
江杨“不然天天练球干嘛?”
林亦扬“习惯啊。”
林亦扬“这是我在这边唯一的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