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不痒”

嘉德罗斯最终被压在了邢郡的大理寺，他全然不在乎自己的处境，他只在乎格瑞是否因为自己的另一面而失望。

安迷修“他人避这不及，你却甘愿被命运愚弄。”

安迷修“嘉德罗斯，你当真不悔？”

安迷修的话唤回嘉德罗斯的神智，他也只是沉默。

… …

嘉德罗斯“悔。”

轻得几乎听不清，他身上的剑都被收了，但那棒陪伴他最长时间的神通棍还在。

安迷修早已走远，他的脚踝上被扣上了沉甸甸的锁链，沉默着看向狱外的一盏灯。

嘉德罗斯折下竹席上的一节竹莘，瞄准着，射断了目前唯一的光源。

嘉德罗斯“不需要。”

地面上的火影逐渐熄灭，嘉德罗斯什么都看不清了。他沉默着坐了会，又躺下。

… …

终于能，休息了。

… …

对于刚才发生的一切，格瑞是相当茫然的。

他突然意识到，这是分别的时候了，而且他并没有准备好与嘉德罗斯分别，甚至连最后那句话都未曾说出口。

他有些懊恼，又有些不甘。他想了解嘉德罗斯的过去，却硬生生被排斥在外。

格瑞“我在犹豫什么？”

他反问自己。

格瑞知道嘉德罗斯将能给的所有的东西都留给自己了，除了嘉德罗斯他自己。

这一切太突如其来，格瑞显然因此乱了阵脚。他低垂着眼眸，望向空荡荡的房间。

格瑞“你是故意的吗？”

… …

思及此处，他又头疼欲裂，他又有什么资格去斥责嘉德罗斯的作风呢。他本来就欠他…

格瑞经历过无数次离别，这次也不例外。好吧，或许有些渺远了，但格瑞更加迷茫了。

正巧此时。不速之客找上门来。

雷狮“你就是…嘉德罗斯的那个跟班？”

格瑞“…你是？”

两人幽深的紫眸交汇，格瑞与雷狮同时感到一股异样，以及暗中生出的怪异情感——无论那是什么，嫉妒抑或愤怒，对方都不会是个好家伙。

他们同时明白对方与自己拥有相同的肮脏情感，最终，对峙局面由雷狮的一声轻笑打破。

雷狮“嘉德罗斯在求死，你知道吗？”

雷狮“你任由他的不反抗、不辩驳，就是在等待他的死亡。”

格瑞的眼睫轻轻颤了颤，但他的表情依旧没变，雷狮很惊讶。

他惊讶于格瑞平淡的反应，他本以为这家伙很在乎嘉德罗斯，然而事实好像并非如此。

雷狮“你能忍到什么时候？”

格瑞淡淡地瞥了雷狮一眼，那眼神冷漠极了，而雷狮还没搞清楚他的境遇，因此还能用挑衅的眼神看向对方。

格瑞“你还没懂。”

格瑞“我的意思已经很明了了。”

雷狮的笑容变得僵硬，格瑞仍在继续说。

格瑞“他的死亡，于我而言。”

格瑞“不疼不痒。”

… …

雷狮走后，格瑞闭上窗，坐在房间角落，蜷缩起身子。他眨眨眼，思考雷狮的话。

格瑞“纵使能够说出这种话，我也无法做到视而不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