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是大雪纷飞,未若柳絮因风起,飘飘洒洒落下。
而屋内碳火正旺着。
沈云嫣“你就是薛定非?”
她裹着裘皮大衣,而他却身着单薄的一件衣物,身上尽显狼狈。
瓷娃娃般的女孩泼有些骄纵的性子,她居高临下的望着身前人,薛定非一声不吭的样子倒让云嫣更有些想欺负他。
沈云嫣“不答?呵,你现在可不是高高在上的世子了,而是阶下囚。”
薛定非木讷的神情听到“阶下囚”三个字之后,神情开始变得诡异,他全身开始因冬日的寒冷而颤抖。
沈云嫣“你知道吗,你的母亲因你而死,你的父亲更不爱你。”
沈云嫣“他们都将你抛弃了。”
云嫣将薛定非的下巴抬起,才发现他的眼尾微红,极具诱惑。
沈云嫣“没事的,你还有我。”
云嫣将唇瓣贴上薛定非的唇角处,她喜欢所有人为她疯狂。
谢危“你别碰我!”
云嫣的一支发钗散落在地上,薛定非紧急之下慌忙捡起来,对准着地上的云嫣。
沈云嫣“你会杀人吗?薛定非你敢吗?你连我的珠钗都拿不稳,你能杀人吗?”
云嫣眼眶红红的,也仿佛要哭出来了一样。
她身上的大衣散落,虽然狼狈不堪,但是眼神却是一片阴翳,她讨厌不听她话的宠物。
可是没关系,他总有一天会听话的。
薛定非一下就如同泄气了的皮球一般,手一松,那支华丽的珠钗就掉了。
他确实不会杀人,也不能够杀人。
沈云嫣“宠物就是要乖乖听话。”
看到他的模样,云嫣眼底的阴翳变消散了。
但是薛定非身上冰凉,他全身颤抖着,眼尾的滟红更加瑰丽。
沈云嫣“你怎么了?”
沈云嫣“你很冷吗?眼尾怎这么红,莫不是离魂症…?”
薛定非身上青筋暴起,在地上摸爬打滚着,嘴里还痛苦的呢喃着。
谢危“娘亲…别走…”
谢危“所有人都该死!是他们抓走了娘亲!我要杀了他们!”
云嫣就这么看着他在地上痛苦着,毫无波澜,甚至是觉得好笑。
她想知道薛定非会不会求她。
沈云嫣“薛定非只要你求我,我就帮杀了他们,话我只说一遍。”
云嫣捡起散落的大衣,轻轻扑了扑灰尘,靠近薛定非的耳旁说道。
“不…”薛定非粗喘着气,痛苦地说道。
一副绝不向恶势力低头的模样。
沈云嫣“哦?那你就自生自灭吧。”
女孩不屑一顾,披上裘衣就往雪中走去了。
前堂只剩薛定非一人,他蜷缩着身子,雪下的越来越大,仿佛将要覆盖他,将他融入骨血。
谢危“娘亲…我好冷…你别走…为什么…”
谢危“为什么,那么多的血!薛皇后求你放过我娘!”
谢危“为什么!他们都死了!全是血…全是血!为什么你们不死!为什么!”
“好冷…好冷…”
他嘴中呢喃着,时而癫狂时而颤抖,如同疯狗般的。
他手胡乱摸到了一个珠钗,是她的,明明他们都是小孩,可那人却惯会威胁人,说的话做的事也是百般恶毒。
她说。
沈云嫣“只要你求我,我就帮你杀了他们。”
他手握紧了珠钗,珠钗破了他的手,淋淋的鲜血顺着手腕流了下来,染红了珠钗。
血不停地在流。
沈云嫣“怎么还没死?还碰脏了我的珠钗。”
云嫣嫌弃的说道。
谢危“我求你…帮我…”
薛定非身上狼狈不堪,他的手努力的抓住云嫣的衣角,还只碰到边边一角就被她躲开了。
沈云嫣“你说什么?求我?”
谢危“你是平南王的义女,只有你能帮我。”
沈云嫣“可是话我只说一遍,第一遍你可是拒绝了。”
谢危“只要你答应,为你做什么我都愿意。”
鱼儿上钩了。
沈云嫣“好啊。”
就这样薛定非上了贼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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