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气晴朗,非常给面子,总算不用担心胖子晾晒的萝卜干了。这样明媚的太阳在雨村是少见的,毕竟福建地处沿海地带常年阴雨连绵,一年到头也见不了多少这样好的天气。
若是能在这样好的天气中在我的躺椅上睡个午觉,一觉醒来,真真是感觉骨头都要被这暖烘烘的太阳给晒酥了,让我直想在躺椅上睡他个昏天地暗的。这种感觉就像是在冬天的清晨一般————谁都想赖会儿床,这时候就连闷大爷都破天荒的赖一会儿,但也比平常赖不了多长时间。
我这还躺在椅子上神游呢,突然被胖子堪比河东狮吼的大嗓门吼了一嗓子:“天真!回神儿了诶!”我略显不耐的用小拇指象征性的掏了掏耳朵,以此表明我听得见用不着吼那么大声。
胖子见我这样子就知道我短时间内不会再想东想西的了就咧着他那张大嘴说着:“天真,刚胖爷喊你那么多声都不见你应,咋啦,担心小哥啊?”我没回答,只是瞥了他一眼,他也不在乎我不回应又说了起来:“放心吧天真,就小哥那你还不放心吗,他肯定不会有啥事儿的,再不济还有张海客领着的那一群小张呢,累不着咱小哥,放宽心昂。”开导?我又没想不开,再说我只是有点担心罢了,张家那群傻逼的德行不知其一我也知其二(傻逼不包括我们家闷油瓶)。
“行了行了,我没事。你那萝卜干是不是晒好了,你不去收?”说完就见胖子猛一拍大腿,蹭的站起来边往外走边跟我说着话:“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光顾着跟你掰扯了,胖爷得赶紧去。”
看他走路的架势,要叫人看去了还以为是去干架的,哪像是去收萝卜干的。
说起闷油瓶,他已经走了两天了,但是那日的情景仍旧让我恍惚。
当日我起的有些早,看见闷油瓶还没起,心里不禁生出了一点隐秘的喜悦,但那点喜悦还没维持多久就被闷油瓶起床后告知我的事给冲没了。
那挨千刀的说他下午要去香港!还是张海客那厮来接他!我甚至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跟对方联系的。好啊,我说怎么今天早上起的比平常晚,原来是是时间充分啊。
“吴邪,不会很久,最迟一周。”闷油瓶无奈的叹了口气,开口解释着。
我觉得我当时的脸色可能不太好,语气也算不上好,阴阳怪气的:“你要是想去就去,不用在意我的想法,毕竟这是你的事。”说完这句我就出了屋子,房门被我带的震天响。我在门外等了一会也不见人出来,反倒是听见屋里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这老小子居然在收拾东西!
这个认知一下子让我心中的怒火攀升,飞快的跑下楼梯坐在沙发上独自生闷气。我决定这一整个上午都不要理他了。
我说到做到,这一整个上午我还真就没有理他,我有好几次看见他想开口但是又闭上了嘴,同时又眉眼低低的样子,活像个欲言又止的忧郁帅哥。
锯嘴葫芦,有话不说,那就憋着吧。
胖子见我们两个这样子就知道是闹别扭了,胖子用他那能唱十八摸的眼神问我:怎么个事儿啊这是?我瞟了他一眼示意他别管。他在嘴上做了个拉链的动作示意我他不管。
到张海客来接他的时候他才开了他的那尊金口:“吴邪。”他叫完我的名字就没了下文,似是不指望我开口应他,转身上了张海客的车,看看那背影决绝地好似不带一丝留恋。
这挨千刀的好歹再说两句啊!
目送张海客的车驶出我们的视线后胖子便绷不住他那正经脸了,边笑边问我:“天真,就为这事儿啊,啊?”见他还笑话我我就气不打一处来:“你还笑我,信不信我一会就去隔壁李寡妇家告诉她你还瞒着她一件事。”这死胖子,不站在我这边就算了,居然还笑话我!
胖子一听我这话连忙求饶:“哎别啊天真,胖爷给你出出主意咋样,千万别说。”
我把今天早上的事跟他和盘托出,末了我问他:“你说,他是不是很过分。”“过分过分,这事也是小哥有错在先,这等大事怎么能不告诉我们天真呢。”我看他一本正经地跟我说着批判闷油瓶的话我就想笑:“算了,想笑就笑吧,难为你正经这么半天。”刚说完胖子就忍不住地开怀笑了起来,我的耳朵啊。
胖子还是适合搞笑,不适合严肃。
我还是回屋休息去吧。
思绪回到现在。
其实我也不是不让他去,就是心里不舒坦,我好不容易才把这个人接回来,当初拼死拼活地给他清路,就是想他回来的时候能没有后顾之忧,能够自由自在的。我不想他身上再有枷锁,不管那枷锁会不会勒疼他,我都不想再有。
还有四天半。
那十年我总觉得时间在飞速的流逝,现在什么都开始慢下来我才觉得,原来等待是如此的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