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脸色一僵，顾尹若无所谓地看着楼下风景，“你应该也知道前几个月这里就跳了一个，你知不知道那几个月我是怎么过来的，我本来就是一个破开花店的，靠着卖花才勉强过日子。”
“结果上次那个人一跳楼，我的业绩直直下降，七夕节都没能卖出花来，我都快穷的吃土了。”
顾尹若又看向男人，“你跳了之后，估计会有些人认为这是一条凶街，走这条街肯定有死人，那我的花怎么办，我就卖不出我的花了啊。”
男人听着这话有些犹豫，他没想过自己的死亡会给别人带来困扰。
“小妹妹，你很穷吗？”
顾尹若淡漠地点点头，“嗯，很穷，巴不得攀上少爷千金什么的来支援一下我的经济。”
顾尹若看着男人，无奈摇头，“你既然这么想死，那我也陪你吧，我先跳一个助助兴，反正我花也卖不出去了。”
说着就一只脚踏了上去，男人吓了一跳，“别别别！小妹妹，我买你的花，我买你的花！你别跳！”
“你不是也要跳吗？难道你不跳了？”
“不跳了不跳了，我以为我够苦了，没想到还有更苦的人，你别跳了小妹妹，你要鼓起勇气来，你迟早可以发家致富的！”
顾尹若狐疑地看着他，见他满脸志气，也就把脚伸了回来。
“行叭，那你还买花吗？”
“买！我给你五百块钱，你给我挑好看的花，我决定去追我的女神！我要对生活重新燃起希望！”
顾尹若点点头，就跟在他身后下了楼，没人知道天台上发生的事，除了当事人。
顾尹若看着五百块钱满意地点点头，“没想到救人一命还赚五百块钱。”
顾尹若看了一眼外面，“都下午了，怎么一个电话也没打过来？难道我猜测错了？”
顾尹若猛然想到，这信息是他从陈海那里得来的，说不定陈海知道暴露之后就告诉他们了，转移目的地了。
“这么一想，陈海还真是衷心。”
想到如此顾尹若露出难受，但没一会儿就有人打来了电话，顾尹若接起手机，“许梦，怎么了？”
“尹，尹若，我问你一个事啊，你们红色眼睛这个基因特征……很少见吧？”
顾尹若听着电话里的声音，全然不解，“你几个意思？”
“就字面意思。”
“……至少我目前没有见过其他人跟我一样是生来就是红眸，哦～”顾尹若故意停顿了一下，“如果你说是美丽的白化病病人或者是传闻中的吸血鬼，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
许梦没有出声音了，顾尹若露出狐疑神色，“咋滴，看到Joker了？”
“嗯……”许梦的声音有些凝重，“她戴着面具，她的眼睛是……红色。”
顾尹若挑眉，“你…说什么？”
“我说，她戴着面具我只看到了她的眼睛，而她的眼睛是跟你一样的红色。”
顾尹若不出声了。
许梦继续说：“也有可能是戴了美瞳，可能是我疑心了。”
顾尹若明白许梦的意思。
“我妈死了。”顾尹若开口，“当年她的子弹穿过她的脑袋，倒下后还被King补了三枪。”
许梦气氛那边有些紧张，顾尹若继续开口，“我希望能不怀疑我妈就不怀疑我妈，现实不是偶像剧，我妈先不说那三枪，就凭她自己了结的那一枪她都不可能活下来。”
“张叔他亲眼目睹到我妈的尸体的，他不会不明白。”
“那，那就是戴美瞳了吧。”
顾尹若陷入沉思，毕竟没有人会在这种关键时刻还有心思去戴个美瞳，除非……
“那我还真是期待起了Joker的脸了。”
夜晚，顾尹若去了警局，顾鹤看见她来了点点头，“还真是替罪羊。”
“呵，没办法，替罪羊你也得受着啊，不然没有办法交差是吧。”
顾鹤凝重地看着顾尹若，“这只是一个开端，他们后面可能还会搞幺蛾子，到时候你怎么办？”
“……”
顾尹若不吭声，她不用说也明白，但是她也不想去想这件事，“就……看着办咯。”
顾鹤无声叹了一口气，顾尹若明白他在担心自己，可自己也只能尽力。
“姨父，必要时刻我是一颗可以被废弃的棋子，国家大义为重。”
“我知道。”
顾尹若也不敢说些什么，准备打个滴回家，顾鹤开口道，“留下吧，这么晚了路上可能不安全。”
顾尹若摇摇头，“我还有许梦呢，别担心我，我会注意安全的。”
说完，顾尹若从腰带那里掏出一颗糖，离开了顾鹤家。
路上，顾尹若慢悠悠地走着，想着买什么宵夜给许梦吃，来到一小摊贩处，顾尹若眼眸亮了亮，“诶，老板来两个花饼。”
“好嘞。”
顾尹若等待的时候想起了陈海说的话。
“考虑过谈恋爱吗？”
那时候的自己避开了这个答案。
“你只是还没有遇到喜欢的人而已啊。”
安雾婳说的话也在耳畔响了起来，顾尹若沉思，“怎么突然想这个了，莫非经期要来了？”
“尹若……姐，姐姐。”
脑子里突然炸出了谢雾渊的话，顾尹若吓了一跳，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来，客人，你的花饼好了。”
“好的，谢谢啊。”
继续走，到了小街处，灯光不怎么充足了，整个小街静悄悄的，顾尹若加快了步伐，她面无表情，身后响起了同步的脚步声。
“现在真以为如今的女人什么都不会抵抗了吗？”
想着便回了头，什么也没有。
顾尹若眯眼向某处犄角旮旯的地方看了一眼，不在乎地继续走。
到了花店，顾尹若拿出钥匙刚想开门，里面的人就把门开了。
“啊，你回来了啊，什么东西好香啊。”
顾尹若推着许梦往里走，“小零食，你应该很久没吃了吧。”
许梦接过花饼，“你这还顺带一个人回来，不考虑让他进来坐坐吗？”
“如果你不想呕吐，就闭嘴。”
许梦闭上了嘴巴，乖乖上了楼，顾尹若把门关上：希望那个人能珍惜生命。
“你现在有个好迹象，那就是没有当初那么厌男了，至少张叔这些亲近的人你不会反胃了吧？”
许梦点点头，“嗯，也能隔着衣料碰一下了。”
顾尹若歪头一笑，“看来温听很给力嘛。”
许梦小脸一红，“胡，胡说什么呢，我，我吃完了，我先去睡了，你早点睡啊。”
顾尹若耸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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